萧峰见他如此重义,点了点头,问道:“任姑娘乃前任教主之女,魔教高手如云,要救刘师叔,为何不派教内长老出手,而要来找在下?”<!---->
任盈盈道:“你也说了,我是前任教主之女。便是前任教主的话,如今教内还有几人肯听?更不用说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了。”<!---->
不戒和尚拉着女儿的手,一直站在一旁。<!---->
他听任盈盈这般说,张了张口,似想说话,目光瞥见女儿,又闭上了嘴巴。<!---->
只听萧峰道:“搭救刘师叔,五岳剑派弟子义不容辞。不知刘师叔现在何处?还是任姑娘和曲前辈带路。”<!---->
任盈盈眼眸中闪过一丝异光:“你不怕你师父怪你结交魔教妖人?”<!---->
萧峰慨然道:“嫂溺叔援之以手,权也。我师父是正人君子,当日衡山脚下,还替刘师叔说过话,必不会因此怪罪。”<!---->
任盈盈像是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那我可以放心了,刘正风就在……”<!---->
说来也巧,便在这时,一只灰鸽从天空扑下,落到仪琳小师妹手里。<!---->
仪琳一惊,认得这是本门用来紧急传讯的信鸽。<!---->
信鸽脚下拴着一根小小的竹筒,仪琳拔开竹筒一端的木塞,抽出里面布条,上面是一行干瘦锋利的字迹:<!---->
“余与定逸师妹,被困于裴庄镇。”<!---->
最后“裴庄镇”三个字,笔迹凌乱,显然是强敌已至,来不及好好书写,只得仓促完笔,放飞信鸽。<!---->
这信鸽本该飞往尼姑庵,一站接一站,送到恒山去。<!---->
只因仪琳僧帽上别着一块星形的银片,夕阳下闪闪发光。<!---->
信鸽认得这是恒山派独有的标志,这才落在她手中。<!---->
仪琳捧着布条,急得快哭了出来。她自幼在恒山派出家,视恒山定静、定闲、定逸三位师太如严父慈母一般。<!---->
眼见两位师太被困,忧心如焚。<!---->
不戒和尚瞪大眼睛:“老尼姑有难,咱们快去帮忙!”<!---->
令狐冲本不知道布条上写的是什么,见不戒和尚这么说,也是一惊,凑过去一看,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谁这么大胆,敢围困恒山派两位师太?”<!---->
他知恒山派虽是女子,但恒山剑法绵里藏针,着实了得。恒山三定更是江湖中一流高手。<!---->
不知哪一门势力这般大胆,竟敢一举围困恒山二位武功高强的师太?<!---->
萧峰站在一旁,双眉微皱。<!---->
刘正风、恒山二定同时被困,难道竟是巧合?<!---->
如果算上剑宗来华山派争夺掌门之位,那一日之间,五岳剑派中,就有三派同遭祸事。<!---->
到底是哪方庞大势力,有如此大的手笔,能同时与三派为难?<!---->
这时西边最后一丝太阳的光芒也消失在山峦之后,突然之间,大地一片漆黑。<!---->
仪琳心神不定,哎呦叫出声来。众人听了,都是一阵心悸。仿佛无边的黑暗中,随时会出现敌人的冷箭。<!---->
却听呼啦一声,一团光芒在人群中爆开。<!---->
萧峰点亮随身的火折子,冷峻刚毅的面庞在火光下闪烁不定,对令狐冲道:<!---->
“刘师叔和恒山有难,不可不救。令狐兄,你是去救刘师叔,还是恒山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