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候啊,很多人都猜到了什么。
随着太皇太后孙黎的薨逝,安、镇、护、江、保几位老国公相继离世,太祖一朝的老臣啊,如今还在朝的就剩庆国公、领中书省左相国的徐黜了。
而在天子罢朝三月后,于太极殿召开大朝,期间一项项主张与意志明确,让中枢有司的大臣们明白一点,天子要按自己的绝对意志治理天下了。
这如何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呢?
北虏派遣使团来访,如此大的事情,天子召了很多人到御前,唯独却没有召徐黜前去,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既然你徐黜如此不识趣,那就把你给边缘化!!
可让萧靖万没有想到啊,中枢有司开始传开北虏使团之事,徐黜竟然在此等时局下告病休沐了?
这算什么?
这不是等着中枢有司的大臣们浮想联翩吗?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联想到这些的萧靖,眼前浮现出徐黜的身影,萧靖欲发不能理解徐黜,这摆明是在无声下与天子对着干。
可天子的脾性,又如何会被人臣拿捏?
过去都没有,更别提今下了!
太皇太后在薨逝前,拟下废后遗诏,关键凤鸾宫那位做的确实过分,还很偏激,这使得中枢层面,没有人对此有任何质疑,也不敢有。
谁要是敢有的话,那就是串联逆藩的余孽。
天子唯一的短板被铲除掉了,谁都清楚在法理、大义、礼法、宗规等方面,没有能让天子顾虑的因素了。
人要识时务啊!!
可徐黜的表现明显是不识时务。
萧靖猜不透徐黜所想全部,但就告病休沐一事上,他却能猜到一些,这分明是在告诉天子,告诉中枢,出这么大的事,看大虞如何应对吧。
“唉~”
一想到这里,萧靖忍不住轻叹一声。
萧云逸露出复杂之色,但却也没有说什么。
……
“臧某这次过来,是奉了陛下口谕,锦衣卫要做一些事,但有些事查起来吧,不把水给搅浑了,那有些事就查不清楚。”
彼时,虞都令府。
臧浩撩撩袍袖,抬手向邵冰一礼道:“邵大人,接下来这段时日虞都可能会不是很太平,所以巡捕营这边要多受累,加强对内外诸坊的巡察。”
“可能必要的时候,锦衣卫需换上巡捕营的官衣,继而对一些事推动一下,邵大人,您要有什么想说的,臧某……”
“北虏使团来访一事,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
邵冰眉头紧皱,打断了臧浩的话。
还真是够警醒的啊。
臧浩心里暗叹一声,但嘴上却道:“这点,锦衣卫在暗查之中,有些人啊,总是盼不得社稷好,似乎这样他们就能落好一样。”
“兵马司呢?”
邵冰听到这话,没有接臧浩的茬。
“等离开虞都令府,臧某要去一趟卫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