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还有个专有名词,叫“养望”。
不如这样,高副都护找個信得过,又聪明的幕僚询问一番便是。
为什么李栖筠发达了呢?大唐有才华的人何其多,为什么就他突然改变了命运呢?
因为李栖筠得到了一个李唐宗室的赏识,这个人就是信安王李祎的长子李岘。
等他离开后,高仙芝与边令诚二人面面相觑,皆感觉大事不妙!这位方大使可谓是话中有话,他这是玩哪一出呢?
咱家现在也是心乱得很。”
并不是每个有能力的人都能出头,他必须得有人引路,有大腿可以抱住,才能获得进场玩游戏的入场券!
玩游戏的能力固然很重要,但最关键的却是入场券!
当然了,这都是以前的事情。
所以长此以往,官宦之家出来的子弟,做官能力与人脉都远远强于布衣之家出来的人。能走科举之路的就准备科考,一路都有人照拂。不能走科举之路的,就门荫入仕,一路打通关系。
大家族就是这样,一旦出了一个排得上号的官员,这个人就会提携自己的子侄辈,有机会就要带他们出来历练。
严霜昨夜侵人骨,谁念高堂未授衣。”
嗯,也是阿娜耶同父异母的长兄。
没有入场资格,甭管你有多少天纵之才,也只能在一旁看戏!十年寒窗,不如贵人一夕相助,这就是冰冷残酷的现实。
方重勇一脸漠然说道,摆了摆手,随即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间。
礼物收了,退是不好退的。再说,退给谁也是个问题。
一个年轻人,跟李栖筠长得有几分相似,走过来对他低声说道。此人名叫李叔度,是李栖筠兄长之子,来龟兹镇给他打下手的。
二位无论有什么大事,都等到明日再说吧。
边令诚帮高仙芝出了一个馊主意。
这首诗是他当年考进士的时候找人行卷时所作,诗篇里满是怀才不遇的悲凉。
“据咱家所知,方大使人情世故十分练达,非常会做人。刚才这番话肯定别有内情。
听到这话,高仙芝那英俊的面孔,顿时从紧绷中松弛下来。他轻轻点头说道:“幕府内确实有一人平日里足智多谋,本都护这便去问他一问。”
“等会你回避一下。”
李栖筠轻轻摆手对李叔度说道。
不一会,高仙芝与边令诚联袂来访,被李叔度引入庭院。火把照耀下,二人脸上都没什么笑容,甚至显得有点愁苦。
李叔度退下后,李栖筠指了指院子内那张简陋桌案上摆着的简陋菜肴笑道:“下官刚刚吃剩下的,也不好意思请高副都护与边内侍入席,不如喝点葡萄酒吧。”
“李判官客气,喝酒就不必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书房一叙。”
边令诚面色肃然说道。
看这两人表情凝重,李栖筠也收起笑容,微微点头,命下仆收拾院落里的菜肴,便领着高仙芝与边令诚二人来到书房。
三人落座之后,边令诚也不客气,直接将方重勇那番话,一个字都没漏没改,全部复述给李栖筠听了。
重复上级,包括天子的原话,乃是宫里宦官的基本功,记不住记不准的人,都被内卷到爆炸的宫廷环境所淘汰了,剩下的都是“速记王”。
边令诚便是其中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