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见地上那人，陆尘突兀地愣了一下。
只见中年男子浑身染血不说，一只手臂还断得不成样子，骨头刺破皮肤钻了出来，血肉模糊，鲜血沿着手臂疯狂流淌。
“走，回卫道司再审。”
范若初看了眼陆尘，又转眼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小二，略微有些诧异。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过来，心中不由冒出四个大字。
同道中人！
“好。”陆尘并没拒绝，审问这种东西，还是回卫道司安全一点。
随即。
两人各自拖着一人，往院外走去。
然而就当他们路过院内水缸时，原本痛苦呻吟的两人却突然变得沉默。
随后两人双目赤红，齐刷刷盯向水缸，用力咬破舌尖，嘴巴大张，喷吐瘀血，发出阴森怪叫。
“黑夜永存，长生不死！”
“出来吧，吃了他们！”
“来自世间的阴灵，吃了他们，成就永生！”
“永生！永生！长生不死！”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陆尘和范若初神情瞬间变得紧绷。
而中年男子二人，也在说完这几句话后，仿佛被抽干了生机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也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起。
这风并不大，也谈不上冷，连院外树叶都未能扰动，可却让人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咕噜！
咕噜噜…
范若初耳稍微动，水声？哪里来的水声？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范若初立刻反应过来，身形后退两步，手指着墙角水缸。
院内空空荡荡，要说什么地方有水，那也只剩下几口大缸了。
陆尘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
清冷月光下，水缸中，水波开始诡谲地荡漾起来。
滴答。
滴答。
水滴从缸沿滑落，在寂静的院子里，声音被无限放大。
紧接着，水缸里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水而出。
涟漪越来越大，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咕噜声，开始剧烈翻腾，水花四溅。
“呜呜…呜呜呜……”
伴随着女子哭声响起，一只苍白色的，纤细的手掌缓缓伸出，紧紧抓住缸沿。
那手上皮肤白得像是泡发了一般，浮肿且带着诡异的褶皱。
然后，一颗脑袋渐渐从水面涌出，在这个过程中，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与刚才的寒冷气息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不好，是尸鬼！”
就在女鬼现身刹那，范若初立即认出，抬手从怀里扔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