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李慎便让人将酒坛全都砸了个干净,又吩咐朱云“这些时日都要听老师的吩咐,不可轻举妄动。”
至此,陆礼与李慎终于开始兵戈相见。
京城里的世家们纷纷站队,也有人投诚于李慎脚下,更有人帮着陆礼整治李慎,一时间两人竟陷入了平分秋色的窘境。
只是这些事与魏铮却没有半分关系。
他虽在赶去西北的路上听了一嘴京城内的局势,可听过后便抛之脑后,根本没有要继续研究的意思。
这场争斗无论是谁输谁赢,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他不在乎。
*
西北苦寒,近日来天降甘露,将几乎枯死的庄稼都救活了大半。
魏铮派来的大夫前脚刚到西北,后脚便被沁儿领去了闻家。
这大夫是妇科圣手,为雪儿把了脉后便道“夫人的确是伤了根本,却不是一点怀孕的可能性都没有,仔细调养着,还能生养。”
雪儿听了这话,立时喜极而泣,只道“大夫说的可是真的?”
“老朽行医数十年,从不胡言乱语。”
有了大夫的这一句准话,雪儿便挺直了些脊背,将此事告诉了闻老太太。
沁儿得知此事后很是为雪儿高兴,只是瞧着宁兰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欢喜来。
“夫人怎么不高兴?”
“我不是不高兴。”宁兰摇摇头道“只是觉得雪儿不该在闻家这样糊涂的人家里蹉跎光阴,她年纪还小,哪怕和离后再嫁也能寻到合适的人家。”
情这一字最是勾缠人心。
沁儿叹息着说道“夫人如此珍视着姐姐,是姐姐的福分。只是一个人的命数由天定,夫人就不要太操心了。”
“你说的是。”宁兰被沁儿开解了一番后立时茅塞顿开,这便赶去内寝里安歇了一阵。
再醒来的时候,正碰上魏铮的家书到了。
宁兰立时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件,瞧见了上头所写的字句后,一时惊喜出声道“爷在回西北的路上了。”
沁儿也十分惊讶,只道“那么爷是从东宫里逃出来了?陆公子竟也舍得放人。”
宁兰继续诵读着魏铮寄来的家信,读到末尾的时候却深深地瞧了沁儿一眼,沁儿正好奇的时候,宁兰便开口道“无名没有死。”
这五个字如一道惊雷般炸开在沁儿的脑海里。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起眸,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夫人方才说了什么。
无名没有死?这怎么可能?若他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他是失忆了,还是遇上了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