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皱眉问:“他还带其他东西了吗?”
梁薇疑惑:“爸爸吗?”小女孩摇头时羊角辫跟着动,拨浪鼓似的,说,“没有了。”
梁温斌出轨时跟生意伙伴做了局,没分多少钱给曾枝,给两个女儿的抚养费也聊胜于无,但实际上他创立的企业每年有几百万收入。
来看自己的亲生女儿和重病卧床的前妻就带了义乌小市场批发的几块钱东西,梁温斌做得出来。
梁薇纠结地说:“但是姐姐……医生说下个月要给妈妈转病房了,妈妈是不是病要好了,所以去普通病房啊?”
梁矜心脏一停,医生跟她说过普通病房便宜的事。
是曾枝主动提的。
梁矜担心曾枝,镜头的角落里,曾枝扶在病床的小桌板上看书,似乎意识到梁矜的视线,她远远地看过来,对梁矜微笑。
梁矜躲闪了目光,安慰了两句梁薇,把电话挂了。
训练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梁矜跟着沈轲野去更衣室,还没下楼梯,被人拦下来。
“哎,妹妹,不好意思啊,这儿禁行,都男的。”
这人操着口北京话,好像也是教练手下的运动员,梁矜远远看着沈轲野远去的背影,急声:“我找人。”
“找谁?那好啊,可以找我,认识下?”
男生瞧着这女孩漂亮,伸了手还打算说些废话,被人打断。
“她找我。”
男生回头,眼皮一跳,“野哥。”他瘪了嘴,“找你啊。”
沈轲野站那儿,鼻尖因为出汗微湿,那颗小痣扎眼。他没理那男生,看见梁矜略带埋怨的眼神,猜到为什么找他,扯唇叫她:“梁矜,”他语气淡淡的,说,“过来。”
梁矜跟在他身后,几分心烦,“我给你打了电话,但没打通。”
沈轲野在这家射击场是有单独更衣室的,梁矜跟进去,语气强硬:“如果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帮我,而不是耍我。”
她讨厌若即若离、讨厌谎言。
男生将外套脱下来,沈轲野里面就剩件简单的黑色背心,薄肌贴合身型,宽肩窄腰,梁矜怒意停滞、不自觉眼热,移开视线,制止般叫了他的名字:“沈轲野!”
沈轲野换了件干净的外套,回眸神色淡淡解释:“这几天紧急训练,没去上课。”
梁矜薄唇微动,说:“你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
她连句“早上好”也没发过。
梁矜自觉理亏,说:“所以呢,孟慧敏那里……”她顿了下,看向沈轲野眼睛,“你是什么态度?”
沈轲野意味不明在笑。
他说:“过来。”
梁矜皱了下眉,抬步过去。
沈轲野稍稍歪腰看她,眯着眼问:“有人追过你吗?”
梁矜不想说话。
对方逼问:“嗯?”
沈轲野漫不经心的逼问有种探索她灵魂的冒犯感,梁矜移开视线,“有吧……但我不在意这些。”
“不在意?”沈轲野拿捏字眼,“怕我追问?”
“不是。”
沈轲野语调探究,“早没早恋?”
梁矜否认:“没……没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