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在窗口抽了根烟,繁华至极的都市,更远处,富丽的彩灯和宏阔的桥横亘在江上。
风吹动乌发,梁矜稍显心烦。
沈轲野已经回包厢了。
方才她冲动之下质问沈轲野是反感他冒犯的行为,但同时这样的方案诞罔疯狂地占据她的脑海。
要出卖灵魂给魔鬼追他吗?
“请问是1号包厢的梁小姐吗?”服务生小姐上前提醒。
梁矜夹着烟侧眸:“是,有事吗?”
“跟您同行的沈先生要走了,请问——”
“什么?”梁矜一愣,灭了烟,紧急固定好帽子下楼。
这一顿几千的饭没开始吃,沈轲野就要走?
“沈轲野。”
灯光昏黄的中式红楼梯,男生抬眸时漆黑眼眸好像还是在洗手池旁掠夺倨傲的意味,微不可见皱眉:“有事?”
梁矜怀疑是自己的表现没让他满意,她下了几节楼梯,问:“饭不吃吗?”
男生语气淡淡:“让你请客,已经帮你了。”
人均四千的餐,他甚至不屑于动筷子。
梁矜刚搜了孟监制的新闻,每周六对方会去郊区的马场,VIP制,她进不去,需要介绍人。
“你不能走。”梁矜快步上前,抓住了沈轲野的手臂,“请客哪里有不吃的道理?我还帮你处理了伤口。”
沈轲野侧眸,目光扫了眼她钳制他的手上,男生眸光微沉,哼笑说,“梁矜,怎么?还想要什么?”
洞穿人心的话冰冷,梁矜的脸烧了起来。
大概是求人,梁矜跟平时讲话的语调不同,有吴语的软糯,她撇开眼,踌躇,“周六我想请你去郊外的一家马场。”
男生低眸问:“要追我?”
梁矜想说“不是”,又迟疑,男生靠近,很近的距离。
沈轲野轻嗤说:“还是想我带你见孟慧敏?”
“咯噔”,心脏一颤,屋内光景好似慢了许多,梁矜抬眸厚脸皮问:“不可以吗?”
他漆黑的眼近在咫尺,梁矜轻眨眼。
梁矜提出诉求:“来之前你告诉我怎么有机会,那至少告诉我,孟监制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轲野说:“不了吧。”
“一顿饭而已,我挺贵的,”他掰开她的手,低磁的嗓音,挺直的鼻梁上那颗小痣极具侵略,沈轲野问,“想我帮你?凭什么,梁矜。”
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邵行禹等了半天,拎着车钥匙逮住人,埋冤:“阿野,慢吞吞的……”
上了车,邵行禹坐副驾驶问:“那妹妹崽,梁矜?”
方才远远扫了眼,那个握住他好友手臂的女孩五官精致,亲昵的样子羡煞旁人。
沈轲野接过车钥匙,银白保时捷超跑,12年的全球限量款,邵行禹送的,前段时间保险杠被人碰了,才修。
邵行禹说:“帮人出头,结果这么心狠,不乐意送人回学校?”
沈轲野轻笑,想起梁矜说“不喜欢”、笃定又憎恶的样子,她的确对他没感觉,甚至有些厌恶。
他说:“两人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