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从邬琳那里听说了全过程。
在他看来,宋佑淮生气是为他,沈轲野出头也是为他。
李屹柏解释前因后果:“都是为了学校的一些杂事,男生嘛,起冲突很正常。”
宋佑晴对于“大事”的标准心里自有判断,眸光缓缓从不远处四散的学生群体掠过,倏然说:“阿野,我会给你和你朋友补偿,不会让大家不开心。”
沈轲野终于听进去了,他漫不经心笑,答:“行。”
宋佑晴笑容真切了些,温柔说:“但是阿野,你这么生气太少见了,”女人评价,“这不像你。”
沈轲野眸光聚在宋佑晴身上,好一会儿,他眯眼说:“姐姐了解我。”
宋佑晴说:“毕竟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从你回港开始……”
她回忆往昔,可沈轲野话锋一转,打断:“但像不像我,不好说。”
沈轲野睨了眼车上的宋佑淮,冷嗤要求:“两个月内,别让我看到你弟弟。”
宋佑晴笑容一讪。
没再废话,她带人走了。
黑色宾利消失在杂乱车流里。
“沈轲野。”
十字路口的蓝色路标下,男生抬眸看去,隔着长街看到路灯旁的少女,梁矜清冷眼眸带着冰冷的憎恶与克制的无奈。
梁矜经过了内心挣扎,缓步穿梭过车流过来,梁矜提议:“我请你吃饭吧。”
李屹柏否决提议:“今天阿野的车坏了,本该这个点去提车……”
梁矜打断解释:“我刚刚情绪有点失控……”她脑子里一团乱,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对不起。”
他帮她挡了酒,她还甩脸子。
梁矜抿唇,知道沈轲野大概也没可能和她这种萍水相逢的人吃饭,轻声说:“我要离开港区了,你好几次帮我,感谢你。”
沈轲野眸光一深,重复:“离开?”
“嗯。”梁矜确认,“现在这样,我是出局了对吗?”提起错失的机会,梁矜鼻子一酸,最后说,“沈轲野,你没打算给我机会吧。”
她委屈的话语夹杂倔强,沈轲野注视少女高昂的头颅,她还是高傲,只是被打败了。
男生否认:“电影投资是舅舅的决定,不是我做主。”
梁矜愣住。
夜风之中,车流与鸣笛嘈杂喧闹,巴洛克风格的路灯铺撒昏黄灯光,沈轲野看着梁矜变化的细微表情,倏然扯唇笑了下,男生轻眯的眼似乎另含深意,叫她:“但梁矜。”
他磁沉的嗓音带着粤语调,仿若碎冰。
“我能帮你。”
疑惑,不解,心悸。
梁矜看去,男生白色外套,她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宗教信仰意义的黑色十字架挂坠是被折断的,男生侧眸时居高临下的孤傲,势在必得的语气,“不是说请我吃饭吗?”
沈轲野建议:“请我吃饭,我告诉你哪里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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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是沈轲野选的,在隔壁街,一家中式私家菜馆,价格高昂。
梁矜付完款收到短信扣款通知,一顿饭大几千,她心疼钱,退出时看到手机壁纸,是四年前,在沪市演出后和妈妈的合照。
优雅的白天鹅舞者和幼小的黑天鹅伴舞,那是她第一次和妈妈一起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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