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他生来就没了母亲,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待自己如亲生儿子的女人,不过短短八年,就又离开了。
该抱怨和委屈的。
可,失去云姨的,又何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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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了爸爸一会儿,迟泽周就上楼了。
他今天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云蝶之的卧室门没关,通风,通凉。
此刻正坐在小书桌前奋笔疾书。
卞老怪给的那张卷子,她是想了又想,怎么没想到,自己是马有失蹄,沦落到九十九分这种可耻地步的。
所以,没办法,她只能把上学期的教材,还有所有笔记,都拿出来,准备来个三轮游,发誓必须要夯实基础。
云蝶之已经洗过澡了。
黑发披在身后,带着浅浅柚子清香气息。
荷叶边小睡裙,绿油油的,像春天新生的一抹小绿芽。
发丝随着她低头看书的姿势,微微垂下,挡住少女一部分清纯的侧脸。
正是这样,少女的侧脸五官,更加秀气突出。
线条优越,鼻梁微挺,唇饱满,皮肤洁白,睫毛纤长。
水灵的黑色眸子,随着写字的节奏,在微跃晃动,像灵动的小鹿。
张扬的话在耳边响起。
蝶蝶是亲人,不是敌人。
是啊。
是亲人。
如果她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好了。
迟泽周喉结动了下。
“蝶之。”少年低沉的声线响起。
没人应。
夏风吹起她的碎花窗帘。
少女挂的贝壳叮铃响。
挺拔的少年又轻轻唤了一声:“云蝶之。”
还是没应。
不仅没应,整个人都没动。
迟泽周站在门口,身影在走廊微光的照射下,拓成一抹长长的,孤独的影子。
是真的生气了吗?
自尊和尊严在打架。
高大寡淡的少年,喉咙一阵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