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事一般都是有个小师父打下手吧,一个师父单独做法事,倒是有些罕见。”
护院头领道:“柳兄弟行走江湖,见多识广,还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那位小师父似是初次下山门,见了死人身体不适呢。”
岳凌又是点头。
来到女尼身旁,在香坛中,置了三根香,算是告慰死者,再认真的打量了遍女尼,目光渐渐落在了她只露出一截的纤纤手指上。
持着木鱼槌,有节奏的敲击着,但指尖依稀能分辨出有勒红的痕迹。
这直接触发了岳凌的职业病,想要开棺验尸。
只是他如今在此处的身份不适,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与香菱简单耳语几句,让她回去和内帏里的长辈晨昏定省,岳凌再与那护院问道:“沈家主的书房在何处?我去里面等着他回来,有些事想要商议。”
女尼的身子微微一颤,敲打木鱼的声音有了些许紊乱,只是这微不可查的变化,便让有心试探的岳凌尽收眼底。
岳凌的眼神又眯了眯,复又看向护院。
护院抬手请道:“好,柳兄弟随我来吧。”
……
沈家书房内,妙玉上下翻找着。
她此行为的就是沈家的账目,而当下正是最好的可乘之机。
沈家外院都在筹办死者的丧事,而沈家主本人又不在家中,这书房内外完全没有防备。
沈家与徐家往来亲密,这是妙玉在徐家就探知到的消息了。
只要在沈家的账目上,能查到些许猫腻,能指向徐家的作为,那就更能为之后的查案提供方向和证据。
沈家并不是暗中行事的秘密组织,而是摆在明面上的执行者,账目上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
妙玉深以为然。
书房总共分了内外两间,外面便是不大不小的会客室,摆茶案和几方书柜,是日常待客之所。
内间则摆了大条案,文房四宝不缺,是处置事务之地。
案后还有一张小榻,床帏皆是卷起,为临时休憩之所。
妙玉径直来到内间,极有目的性的摸着各处抽屉,翻找着写有近来沈家账目的账本,然而却是了无所获。
做这等行窃之事,妙玉的内心再平静,此刻也是紧张的手心冒汗。
妙玉深吸了口气,扫视周遭,见得床榻上枕头似是隆起些高度。伸手一探,妙玉眉间一喜,果真摸到一本书册。
取出一观,上面未有扉页标识,等打开之后,恰恰是妙玉要找的账目。
妙玉心喜非常,正当要出门时,却听廊道里传来了交谈声。
是两个男子的声音。
妙玉心下大惊,“沈家家主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可能啊,当是才出去没多久,也就是刚到坊市上的模样。”
妙玉本是算准了时间,却不想出了这等意外。
“许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回来拿,我先将账目放回去吧。”
心中打定了主意,妙玉的动作也十分轻盈,蹑手蹑脚的将房内恢复原状,便下意识的躲进了床底,静等着外面安定下来。
“柳兄弟,家主他去了坊市收粮,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