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畅谈‘生意经’的符离牙，并没有注意到沈戎眼中闪过的异样。
“关于‘人道贼’的另一个说法，则在人道命途对技艺的锤炼上。虽然说技艺锤炼主要是考验一个人的资质和毅力，在人道命途中也有‘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说法。但实际上，这里面一样也有不少不足向外人道的秘密。”
“甚至这些做师傅的，在把自身命位提升到一定高度后，还能把‘技艺’发展成为‘行当’，打铁的铺子，洗澡的堂子，唱戏的园子，干赌徒的可以开赌场，当窑姐的可以开妓院，如此一来，气数的来源渠道就变得更加广泛，淬炼命数也能更加的快捷高效。”
符离牙语气不屑道：“所以啊，什么勤学苦练、天道酬勤，那都是穷人自欺欺人的托辞罢了。”
剔骨尖刀中倏然跳出一道短促不满的人声，似乎是叶炳欢想要开口争辩，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反驳话语，只能无奈沉寂了下去。
符离牙虽然对人道充满偏见，但最后这番话倒是说的中肯。
符离牙摆了摆手，惋惜道：“只可惜啊，你现在招惹到了胡家，要不然有老满出面为你引荐，肯定有不少狼家仙愿意与你签契结缘。有了狼家的帮助，你在命途上也能走的轻松一些...”
听着对方的夸赞，沈戎却品出了另一番味道，心头一动，问道：“九爷，既然胡家的势力如此庞大，光是得罪他家的子弟，就能断了一个人的命途，那我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根本没有继续折腾的必要了？”
“穷人担忧衣食住行，富人焦虑功业前程，谁的日子其实都不好过。”
听见符离牙这么说，沈戎的眉头不松反紧，目光越发深沉。
真正麻烦的，恰好正是胡诌这种一门心思往上爬的旁系子弟。
这种人一旦成势，那可就是枭雄。
“说来听听。”
“这还用说，乡下地方打烂了不心疼呗。”
“内环水深难测，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不管你玩什么手段，耍什么心眼，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根本没有多少余地给你辗转腾挪，想做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成绩自然是难上加难。一旦操之过急，不小心把事情做的过了火，就容易让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大人物们的脸面，可不能轻易沾灰染尘。”
黎国六环，村、镇、城、府、都、京。
在那些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内环豪门子弟眼中，他们这些奋力上道的命途中人恐怕也跟倮虫差不了多少。
沈戎可没有那么幼稚无聊，也没有那份闲心。
“没错。”
“只可惜他死活就是放不下自己那点面子，不愿意再去给一个年轻后生鞍前马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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