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重围当中,沈戎的脸色却依旧平静无波。
“沈戎,你今天要是能站着走出一支队,老子以后跟你姓!”
跪在地上的走狗何曾这般当众丢过面子,此刻感觉脸比手还疼,可惜两腿实在是用不上力气,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用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沈戎。
可下一刻,他看见沈戎垂下脑袋,竟冲着自己微微一笑,霎时寒意冲顶,头皮发麻。
“你...你想干什么?!”
沈戎左手甩开外衣,拔出那把剔骨尖刀,正握在手,猛的贯下。
哗啦啦...
振衣声汇聚如浪,一片枪口林立而起,从四面对准了沈戎。
“没资格配枪,就学人玩刀,沈戎,你这个巡警当的还真是丢人啊。”
马哙脸上满是轻蔑,似根本不把沈戎放在眼里。
可他浑然不觉,自己抱在肩膀上的手指间,已经悄然积聚起了长长的灰烬。
刀刃悬停在一颗涣散的眼珠之前,没见半点血,却已经洞穿了这名走狗的心和胆。
“你是有枪,但你敢开吗?”
沈戎手腕一转,尖刀挪开,却像是勾走了地上男人的魂魄,只见他两眼一翻,就地昏死过去。
“沈戎,你别以为镇公所有人点了你的名,你就可以目中无人。”马哙脸色铁青,沉声怒道:“我整个一支队里的弟兄,谁没有为五仙镇的百姓负过伤,流过血?!”
最近关于沈戎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马哙自然也听说了。
若非如此,他今天也不会如此克制,早就将对方给拿下了。
“流血当然值得敬佩,可要是喝血,而且是喝自己人的血,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马哙闻言眸子立时一凝:“沈戎,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了。”
“听不懂?那就自己好好想想,我现在还要上楼去找满所报道,没时间跟你解释。不过等我下来的时候,马队长你要还是想不明白,可以随时来找我。”
沈戎将‘上楼’二字咬的极重,对马哙身上若隐若现的杀气视若无睹,转头环视一圈。
“许虎因公负伤,按所里的规矩,他理所应当休息。我今天来就是代替他向马队您招呼一声...”
尖刀藏入衣中,沈戎正冠肃领,一字一顿道:“从今天开始,许虎歇了!”
说罢,沈戎转身便要离开,一片枪口却挡住了前路。
“马队长,还有什么问题吗?”沈戎头也不回问道。
马哙神色阴沉,握拳生生碾碎了还在燃烧的烟头,咬牙道:“让路!”
“头儿?”众人哗然,不可置信。
“都他妈聋了吗?给老子让开!”
不明所以的巡警们只能无奈让道,齐齐目送沈戎离开。
“哦,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
行至门口的沈戎突然脚下一顿,二十余张表情各异的面容齐齐循声回望。
只见沈戎半侧着身子,抬手指向放在桌上的纸袋。
“桌上的东西,马队长你记得要趁热吃。”沈戎咧嘴一笑:“这是许虎花钱让我买的。”
这一刻,马哙终于想明白了沈戎身上发生的变化。
少了三分耿直清高。
多了一身蛮横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