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你在老身的家中翻找什么?要不要老身来帮帮你啊...”
嗖...
重物破空的啸音来的突然,压过了老妇低沉怪异的嗓音。
只见一根警棍飞旋袭来,正中面门,将她的脑袋打得一歪。
“装神弄鬼,老婆娘,你搁这儿唬谁呢?”
深夜凶宅,鼠脸鬼妇。
换做寻常人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早已经吓得手软脚软,瘫倒在地。
可沈戎的脑子里,早就将比此情此景更加荒诞骇人的画面反复观摩了无数遍,哪里还会惧怕这点怪诞?
就见沈戎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探手抄住反弹而回的警棍,抡起膀子,卯足力气,对准老妇的头颅再次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那道嵌在窗户中的佝偻身影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上高高翘起,堪堪避开警棍的抽打。
砰!
落空的警棍打在腐朽不堪的门窗上,霎时木屑横飞。
混乱之中,沈戎只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连忙屏住了呼吸,抽身后退。
煤油灯中的火苗还在摇晃,忽明忽暗之中,沈戎瞳孔骤然紧缩,只见那老妪竟四肢着地,身躯摆动,口中发出声声‘叽叽’怪叫,全然非人!
反倒是自己刚才那一棍,似乎没有对对方造成半点伤害。
“杀我弟马,破我堂口,坏我修行,误我命途。今天本仙就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声如破瓦刮地,刺耳难听。
老妪后腿一蹬,贴地疾蹿,朝着沈戎飞扑而来。
速度之快,沈戎竟只来得及将警棍挡在身前,便被老妪一爪拍中。
一股难以抵挡的巨力沿着棍身倒卷袭来,沈戎脚下步伐错乱,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上一根立柱,霎时有灰尘扑簌簌飘落。
哐当...
煤油灯摔落在地,火苗趴在肆意流淌的油面上张牙舞爪。
沈戎在慌乱中低头瞟了一眼,就见自己右手虎口处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硬胶材质的警棍上竟浮现出几道明显的抓痕。
“原来只是一只没上道的小倮虫,凭你也敢来本仙的堂口打秋风?不知死活!”
老妪厉声尖笑,不见丁点血色的白脸上嘴唇抽动,下颌突然脱臼般张开,露出两排参差尖齿。
什么意思,难道这老婆娘才是赵灰三儿?
她居然还没死?
情况危急,沈戎来不及思量对方的真实身份,猛的咬紧牙关,单手抓住一截桌腿,将那张翻倒的八仙桌抡向前方。
砰!
桌面应声炸碎,黑影扑跃而出,十指如铁钩划破空气,撕碎的棉絮混着血珠在火光中炸开。
沈戎浑然不顾周身剧痛,双手紧握棍柄,奋力横扫。
老妪不闪不躲,张口迎上,满口利齿深深陷入棍身当中,两指枯爪也不闲着,径直插进沈戎的肩膀两侧。
吱啦...
骨质和硬胶撕咬摩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沈戎被惯性撞翻在地,一双泛着绿光的眸子已经抵近咫尺,腥臭的呼吸裹挟着涎水不断打在他的脸上。
“小兄弟,看来你今天气数将尽,注定难逃此劫啊。”
值此命悬一线之际,一道惋惜的男声突然在沈戎的耳畔幽幽响起。
只听声音的主人操着古怪的腔调,说道:“不过我看兄弟你也不是怯懦怕死之徒,与其这就样丧生鼠口,倒不如咱俩做个拍档,联手劏咗这头畜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