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这是时也小时候教云思雨的歌,但他本人已经很久没有唱过了。
一直到云思雨唱完,时也都在沉默。
“时也,你还记得魏畅令吗?”
“当众跟你表白的那个?”时也挑了挑眉。
“嗯,当时他整天偷偷看我们修炼,每次我的武器坏了,还会悄悄把他自己的换给我,傻乎乎的。”
“怎么想起来提魏畅令?”
“嗯,就是我前天下雨修炼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他。”
“来秦国之后你口味变了啊,云思雨。”
“你吃醋了?”
“没有。”时也当即否认。
“他死半年了,为我死的。”云思雨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
时也沉默了片刻:“抱歉。”
“没关系,我们都是被人训练出来的工具。
一边奔跑一边错失的瞬间,便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就像条路边的野狗一样。”
听到这里,时也不禁点头:
“是的,野狗不需要墓志铭,奔跑到腐烂就可以。”
“所以,你千万别死啊,时也。”云思雨强调了一句。
“我为什么不能死?”
“你死了的话,我怎么办呢?”
“……”
女孩的声音震耳欲聋,而时也却没有应声。
不过云思雨也没再说话,她枕在了时也的怀里,将耳朵贴在时也心脏伤口的位置。
“时也,我能听到它的转动。”
时也没吱声,云思雨把玉指抚在他的嘴唇边,然后悄悄伸了进去,敲他的牙齿。
“睡吧。”
……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空荡荡。
手边是叠好的衣服,整理过的小药箱,证件,五千秦币,以及一小枚星冥石,五克左右。
桌边放着一封信,时也随手拿起。
【你刚刚进来,做事有一定的风险,先去书院等待,善后工作我会亲自处理。】
默默把看完的信件收好,烧掉,时也伸出脚看了眼包扎好的伤口。
上面的蝴蝶结有点刺眼,不过他也没拆掉。
穿好衣服,收起物件和钱,时也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直到镜中的自己渐渐显露笑容,他才带着这副笑容离开旅店,朝着玄心书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