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调查已经结束,是黑冰台幽卫的文大人让我们离开的。”
袁梓俊皱起眉头,他们也是受到黑冰台调令来此。
刚刚听闻有一名叫贾伟的嫌犯在昨晚出事,只是罪名尚未确定,所以这事可大可小。
作为书院还未毕业的学生,面对这种军部调令向来都是非常认真的。
时也与白秋瓷是因为昨天的鸾鸟事故而来,那件事本来就与细作有关,在他看来两人着实可疑。
袁梓俊目光如刀,稍微拉开了点距离:
“昨夜子时地牢出事,你在何处?可曾见到异动?”
时也听到询问,知道自己恐怕无法立刻脱身,心头微紧。
大秦黑冰台高手众多,其中法家一脉又擅长律令审讯。
没有金针压制,如果一直留在这里的话,暴露的可能性将会大大增高。
时也低着头,反复伸直绷紧手指,却突然察觉到白秋瓷那灰蒙蒙的目光,心中瞬间有了定计。
他突然压下头,侧脸与白秋瓷靠的极近,像是在倾听什么,口中悄悄:
“是,小姐,我知道厉害的,你放心,我知无不言。”
就在白秋瓷还在发愣眨眼时,时也已经重新抬头,顺手从白秋瓷的脑袋上拽了根头发。
时也瞥了一眼这轮椅人……
果然不太聪明的样子,就算自己拽了她的头发,都不知道叫的。
轻轻撩了一下自己耳后,手指猛然发力,干枯的发丝立刻犹如尖针一般刺入后颈穴位,暂时封闭了某些经络。
随后时也便偻着身子,脚趾在地面上无意识蜷缩,哑声开口:
“子时?我不道啊!”
“你真不知道?”
“昨天幽卫用铁签子剐了我的指甲,血糊得我脑子发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想不起来事。
而且狱卒拖我进刑房那会儿,天还有些光亮,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什么时辰。”
袁梓俊突然逼近几步,义体关节蒸汽嘶鸣,吓的时也坐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时也,手掌已经放在了腰间剑柄上,轻轻握住,独属于法家的律令波动从他身上传来。
时也的目光与之相对,立即陷入了迷惘,袁梓俊声音变得很慢,变得循循善诱:
“贾伟殒命时,你在哪?”
“我不知道贾伟是谁。”
“昨晚你在哪?”
“我在……牢房里。”时也的声音很恍惚。
看到他的反应,袁梓俊只觉理所当然,法家律令之下,谎言无所遁形:
“你有没有看见凶手?”
“没有。”
“你有没有看见那个犯人是怎么死的?”
“没有。”
前两次的回答其实并没有问题,但时也回答第三个问题的时候,袁梓俊眼神瞬间眯起。
五指紧握,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剑。
因为他问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律令已经中断。
虚以实之,实以虚之,这是老师教他的技巧,但时也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