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灰白色,像是那种鸟类的眼膜。
至于身材,嶙峋的锁骨已经支撑不起身上宽大的白色病服。
更别谈胸了,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她是白秋瓷,秦国白家的旁系小姐。
干瘪的女孩眺望着夕阳,眼神不知道是淡漠还是懒惰,时也的靠近她也并不在意。
而对于时也来说,无人打扰就是最好的环境,他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
一个简易的医疗包?还有几根针灸用的针?几颗冰糖?
所以自己现在是一个医学生?
还没等时也继续探究一番,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份时,身边的女孩突然开口:
“新的仆人么?”
她的声音很小,清冷而沙哑,兼具少女的清澈又带着些许倨傲,是很特殊的音色。
“啊?什么?”时也有点愣神,刚才想事情所以没听清,扭头朝着对方看去。
感觉到时也的诧异目光,白秋瓷动了动唇角,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通常都是一个人。”
时也有些纳闷她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哦,那很有生活了。”
“你也在觊觎我么?”
“啥?”
觊觎?
时也知道有句话叫美人在骨不在皮,可骨相再怎么好,对方已经瘦脱相的样貌也谈不上好看……
这人是不是有大病?
时也很无语,只是他的情况也很糟糕,不想和白秋瓷争辩,就准备离开。
可白秋瓷却像是没有看出时也的异常,继续自说自话:
“过来一下,药在后面,喂我。”
拿药?喂她?
这是把他当佣人使唤?
时也张了张嘴,正巧看到女孩的睫毛倚在眼皮上微微颤抖。
那副难受的样子,给了时也一种活物感,而不是一具干瘪的人偶。
噗!~
还没等时也做出拒绝的回应,白秋瓷便当着他的面喷出了一口血。
在时也的注视下,她干瘦的身体痉挛了几次,眉梢蹙在一起,表情有些痛苦,但又好像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轻咳了几声后,少女才一脸无措的看向时也,然后指了指自己染血的嘴唇。
时也表情有点僵硬,这种情况,要帮忙吗?
她会不会是碰瓷的?
带着怀疑的想法,时也终究还是来到白秋瓷的身后,摸索出夹层里的木质药盒,水杯,递给对方。
“呐。”
女孩盯着时也看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再次指着自己的嘴唇,那意思已经很明显。
不是吃药。
是帮我擦嘴!
时也嘴角抽了抽,却没有惯着对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