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的。”
高秀拉开车门,“以前有个天生杀人狂,他平日里是很正常的,但是一到晚上就要杀人,不杀人他就睡不着,头疼地要一直撞墙,直到把墙面撞出个坑来。”
“咦?”猫头鹰怔了一下,“还有这号人物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不是重点。”
高秀看了她一眼,“我听说那个杀人狂,他狩猎的目标都是特别选过的,他特别喜欢杀那种戴眼镜,话还多,问东问西的,个头呢……”
高秀将一只手比到自己肩膀处,“大概就跟你差不多高,但值得一提的是,他杀人的手法。”
“我听说他会先用刀割开受害者的头皮,然后用一根裹满水银的金属棒,从头顶顺着脊椎直插下去,一直到从另一头穿出来。”
“这期间受害者的状况一直很好,由于金属棒压住了血管,所以并不存在大量出血导致的昏迷,在这种状况下,受害者只会觉得痒而已。”
“很痒,很痒,先是在胳膊上一直挠,然后是身上,脖子,最后受害者会扒开自己的头皮,把一整层的皮从身上扒下来。”
“你知道那个杀人狂在这期间除了一直旁观以外,还会问对方什么吗?”
猫头鹰瞪大了眼睛,“什么?”
“他会问,”高秀将墨镜摘下来一些,露出瞪的大大的眼睛,“他会问别人痒不痒啊!”
“痒!”
猫头鹰下意识挠了挠手。
“那你还不上车?等着人家来杀你啊?”
猫头鹰听到这话,顾不得再说什么,左右匆忙看一眼后一头扎进车里,顾不得绑上安全带,屈膝在座位上,双手抱头。
高秀见她不再呱噪,这才满意地坐进车里,一脚将油门踩下。
……
在高秀处理完那个杀手之后,位于长岛的藤宫家大宅,水口太郎也收到了杀手经纪人的短信。
他得到的信息自然是林川已经被乱枪打死,现场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于是他收起手机,来到藤宫正仁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自回来之后,藤宫正仁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这宅子里任何人都见不到他的面。
这是很反常的,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藤宫正仁一向是个强劲有力,随时随地都像雄狮一样自信的男人。
几下敲门之后,见里头没有回应,水口太郎只能硬着头皮,又敲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在他想第三次敲门的时候,房间里头传来了声音。
“谁?”
短短一个音节而已,声音却粘稠地好像油田里突然冒出一个气泡,啵的一声鼓起,破灭。
水口太郎听着这个声音,只感觉很是怪异,甚至脖子后头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没多想,只是继续说道:“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又是过了许久,里头再传出回应。
“好。”
在这盛夏的夜里,虫声静谧,水口太郎后背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