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大,一旦落实必定血流成河。
难怪柳晴刚开始不愿承认身份。
“你有证据吗?”
柳晴压低了声音:“崔衙内有一本册子,我见过一次,他骗我说是本春宫图。
我之前没想太多,从崔府逃出来后,才觉得不对,他都带着青楼雅妓在船上寻鱼水之欢,看本春宫图哪会躲躲藏藏的。那一定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
林知夏眼前一亮:“他藏在哪?”
柳晴附到林知夏耳边低语了一番。
“有没有换地方我就不确定了,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
“那个追杀你的禁军,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柳晴摇摇头:“我当时吓坏了,只想着逃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不过,他眼角有个疤。”
柳晴用手比划了一下,想着当时的方位:“应该是左边眼睛旁边。”
林知夏低头沉吟,崔家要杀柳晴灭口说得过去,但是周放和黄玲,都只是官员府邸中一个不起眼的奴才。
沈家和任家也跟军器监禁军没有任何关系,她想不出崔家要杀这两人的理由。
“你有没有得罪过禁军,或者柳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家人都是唯利是图的人,碰到官员巴结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得罪他们,我就更不用说了,进崔府前,认识的官员士兵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柳晴信誓旦旦,她想不出来,除了崔家,谁还会要她的命!
“那出阁前,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多小的事都行,你仔细想想?”
“在茶水里放盐,往其他姑娘身上放虫子,这些算吗?”柳晴眨巴着眼睛问道。
林知夏:“......”是她年少时太稳重了吗?
“也可以跟我说说。”
“那就有得说了,我家隔壁那户是卖布的,他家的娘子就老笑话我是铜油佬......”
柳晴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少年时看起来比天大,一刻都不能忍的事,在现在看来可笑至极,也可爱至极。
她明明才二十三岁,那些日子却恍若隔世,所有的美好,自她十六岁被纳入崔府后戛然而止。
林知夏没有打断她,听她说了半个时辰的少年往事,都是小娘子之间的打打闹闹。
聊完后,林知夏让宋大先送柳晴下去,安排衙役护好她,把门口的阿昼叫了进来。
“我记得确认柳晴身份时,是江大人带着你们去的崔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