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林父坚持让林知夏代替哥哥林知夏接旨成为县令,他笃定儿子没出事。
只等他回来,两兄妹换回来就是。
毕竟两人的容貌有九成相似,外人看不出来。
可没想到......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
“爹,你又来了,我这官当的挺开心的,咱们不说这个,你们今天看房看得怎么样?”
林父摇了摇头。
“要不别挑了,就榆林巷那个院子,月租五贯能接受,虽然在外城,离府衙也不是很远。”
榆林巷那个院子,本来位置他们还挺满意。
只是那院子里天井青砖缝里全是野草,正房梁都已见虫柱,真要住进去,还得花钱花时间来修缮。
可其他的,又小又贵,距离衙门还远。
而内城租金太高,他们是完全不敢想。
“我再看看吧。”
林知夏没有再说话,吃了饭赶紧休息去了。
第二天晨起,林母帮着林知夏束胸,用白布缠紧,在腋下处打上死结。
再用黄蜡,贴出一个假喉结。
林知夏打了个哈欠,昨晚拢共睡了两个时辰,这会实在是有些困倦。
“近日多雨,你要小心,别淋着了。”林母检查无误后,再次叮嘱。
林知夏用冷水洗了把脸:“娘,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她喝了碗粥,拿着一张胡饼匆匆出门。
卯时二刻,吏员点卯。
她一个外地调进京的,在京都没有任何关系,这种小事不能出差错。
林知夏喘着粗气踏进府衙仪门时,檐角的铜铃正响第七声,恰是点卯前最后一刻。
林知夏没看到江成,吏员也没有点到他的名字。
她知人与人是不同的,只当不知道。
当听到孔目官“李守安”这个名字,林知夏瞬间抬头。
李守安就站在林知夏的对面,两人视线隔空相交。
对方狭长的眸子乌黑深沉如冬夜,正打量着自己。
和哥哥同住的七个人里,就有一个名叫李守安的学子,当年参加科考时已经三十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