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
李儒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好在思绪仅有一瞬,面对董卓的询问,他艰难的说道:“明...明公公,陈叔至袭营并非心血来潮,务必探明天子安危,以及重要之物丢失与否。”
董卓用力点点头。
“此外。”李儒望向樊稠,嘱咐道:“樊...樊将军,请你否决方才的那般说辞,假称是斥候的谣言,若再有下次,将释放此等谣言的狂妄之徒枭首,而后用钱财激励步卒作战,以敌方的脑袋为赏金刺激三军的士气...咳咳咳”
“文优!”董卓反手扶住李儒。
樊稠哪里听不出李儒话里的意思,这是要孤注一掷跟刘玄德拼命啊。
他目光里闪过迟疑,有些顾虑的望向董卓。
李儒的病情,令董卓无暇顾忌樊稠,不过在李儒的提醒下,董卓做出决断
“就依文优之言。”
“诺。”
樊稠抱拳走出营帐。
见四下无人,董卓终于吐出心中的担忧
“文优,当真要在此地与刘玄德的一决雌雄?”
“若是关云长张益德解决洛阳大火,我等危矣。”
“明公”李儒叹道,“刘玄德此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此前籍籍无名的陈叔至,竟然能够克服夜晚,令我等焦头烂额,谁知道一心想致你我于死地的刘玄德,又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呢?”
这番话真是戳中董卓的心窝了,满朝公卿哪個不是将家国大义放在嘴里,谁成想刘玄德竟然是玩真的,连区区的黔首都要理会,害的他的弟弟都极为憋屈的死去。
然而偏偏是这样的人,竟然能收获关张陈,何其令人羡艳!
摇晃脑袋,将脑海中的思绪暂且驱逐出去,董卓不想再跟李儒猜哑谜,直接问道:“文优,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明公”李儒苍白的脸上聚起了笑意,他施施然行礼鞠躬,“夜晚不利于骑兵冲杀,即便是关张,数万大军尚且不过千人,又经过我等绞杀,已经折损了大半,依我看不如明公独领骑兵,先退回并州,夺取并州刺史之权。我等领步卒为明公拦截刘玄德大军!”
董卓不淡定了,他急切道:“文优,我怎么能忍心抛弃你啊!”
“明公勿要再说了,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长途奔袭,儒遭受不住,还望明公勿要在关乎性命的大事上迟疑。”
对于董卓的关心,李儒大为感动,即便是此前董卓忽视了他,他也浑然不在意,他能有今天,全是仰仗董卓,甚至董卓都将女儿嫁给了他,为了报答恩情,断后又有何妨。
当然在李儒眼里,不论是洛阳的百姓,还是招募的步卒都是消耗品。
远远不如董卓的性命重要。
董卓试图还要争取些什么,然而单论言语上的技艺,就算是十个董卓绑在一起,都远不及李儒,李儒不过是几句话就让董卓哑口无言,他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下来,还不等董卓道出‘珍重’二字。
李儒又说道:“明公,儒还有一事相求。”
“文优,何事?”
“我需要明公帮我去寻,体态类似明公之人,此人必须要忠诚可靠。”
“文优你这是?”
“夜晚视线受阻,若是有一人扮作明公,或许有赢的可能。当然为保明公安全,奔赴并州和迎战应当齐头并进。”
此乃谎话,谁也不清楚张益德的话本有没有夸大之嫌。
刘玄德当真是凉州第一猛将么?
位列第二的关云长都如此厉害,刘玄德又会强到何种地步?
不过董卓显然是没有猜出李儒的心思,他高呼一声
“文优真乃吾之子房啊!”
“文优觉得此计可行,就依文优之言吧!”
“至于文优所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