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清楚这些吗?”彼得·赫勒从兜里掏出一张烫金手卡,借着烛光晃了晃,声音沙哑:“我是这儿的高级会员,柯林斯。”
“高级会员。”
他慢吞吞说道。
“仪式需要一些新鲜的、甘甜或苦涩的血肉…大漩涡还是干了点好事的,对不对?我们无比需要它,又怎么能掉过头厌恶它?”
罗兰眨眨眼,没说话。
他今天重新认识了彼得·赫勒。
这位一贯优雅从容、温和守礼的老绅士,内心原来还藏了个腐烂流脓的无聊角落。
无声息的黑绉绸盖着长窖。
直到不远处响起的脚步与枪声打断沉默。
彼得·赫勒搓了搓脸,长舒一口气:“…没准仪式者就是这样。我们有时想干点这个,有时又想干点其他的——”
这原本就是个无解的问题。
罗兰以为,会为此困惑的该是费南德斯或赫雷斯,该是「圣焰」才对。
“相信我,你越向上,就越会发现有些东西不对劲。”
罗兰不明白。
大漩涡的教义会让他们犯下这种罪行吗?
“罪行?”
彼得·赫勒嗤笑:“万物平等,只是有些人比其他生灵更加平等——他们是首生子女,柯林斯,看看你周围。”
彼得·赫勒说,「兽群」之路的每一环都能契约一名动物伙伴。
通过饲养后拆解、吞服它们的尸体,能够让血肉发生不可逆转的畸变,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掌握该野兽的部分力量——
这能力的名字叫「动物伙伴」。
“看来我们对伙伴的定义不大一样。”罗兰不想再听彼得·赫勒的‘牢骚’——在他看来,这位老绅士完全符合刀刃评价费南德斯的话:
胆小鬼。
而无论「刺客」或「铁骑」,也的确需要‘怯懦’、‘软弱’与‘恐惧’作为资质。
这是一段非常无聊的牢骚。
开头壮阔,中间平淡,末尾令人失望。他能坚持听完是出于对赫勒先生的尊重——换成萝丝恐怕早就要骂脏话了。
“这些活货该怎么办?”
“济贫院。”
彼得·赫勒说。
“他们只能去济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