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们多精明。
他们知道这艘船上谁重要,该对谁礼貌,能对谁吐唾沫,骂他的父母以及祝福他父母各自有二十来个情人。
之类的…
大海上的人总有独特的咸腥说法。
“啊,我知道您,教会的使者。我知道您,我得看看,先看看您带来的…对,给我点时间。”
他低头接过费南德斯递来的信函,粗鲁撕开上面的火漆。
里面是女王手书。
还盖了印章。
让费南德斯没想到的是。
这位船长竟然从里衬抽出一张类似的信纸,用上面模糊的字段逐一比对起来。
“罗伊先生,我们穿着教服,来自审判庭,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费南德斯有些不满。
“我们在这儿等了三天,难道您没收到过通知?至少清楚我的姓氏,我长什么模样吧?”
这些问句没有得到答案。
傲慢的军人,或者船长只低着头,从他那细瘦、生金色汗毛的喉咙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嗯’——这就是对以上所有问句的回答。
他仍自顾自比对,逐行检查。
刀刃在远处没正形的倚着罗兰,挑了挑眉:“他是故意的。”
当然是。
因为笔记和印章都太容易模仿了。
哪怕是样貌。
而一个凡人,没有任何能耐可以分辨这些——他这么干,除了耽误时间外,也要让这伙人清楚:
谁是船长,以及,倘若你们上了船,该听谁的话。
我,和我,以及我。
之所以说‘标准型号’的军人,就在于此。
这些人为国奋战,无论义或不义的战争,他们流出鲜血,绝了子嗣,站在帝国的角度,无不要说上一声‘英雄之举’——可这些人也因此对仪式者不屑一顾。
道理就是上一句。
——当我们在战斗的时候,你们这些自认身负伟力的人…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