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声中,佩姬大方地屈膝,又高高举起琴,笑容灿烂。
矿工们喊着让她再弹几曲,可少女却连连摇头,提着琴一路跑了回来。
到罗兰身边重新坐下。
周围人发出会意的笑声。
“我弹得怎么样?”
她给这让她移不开眼睛的先生炫耀,讨夸奖“怎么样?”
“棒极了,佩姬小姐!”罗兰大笑着拍了两下手,表现的和其他矿工一样兴奋“难以置信…您绝对被恩者偏爱!”
“它的线条美极了!”
“一切色彩在它身上都变得更加生动!”
虽然罗兰参与到热闹里,给出的评价也算得体,可金斯莱越听,就越感觉这些话好像在什么地方读到过…?
萝丝撇了撇嘴。
“我不是说它不好,但我听过更好的,就很难说这表演怎么样了。”
少女努了努嘴。
“我的朋友比你的技法更加精湛…问我怎么清楚?因为他每天都给我弹。”
萝丝卷了卷头发,醉醺醺的人儿讲话都控制不好音量——她以为的讲话,实际上,已经算‘喊’了。
“每天,佩姬小姐。我坦白说,有时听烦了,他却非要再让我听上两段——也许他喜欢弹琴?也许别的?我不知道原因,可绝对清楚什么是好坏。”
金斯莱默默揉了揉脸。
女人可真是…
“哦,谁?您是说,这位道森先生?”佩姬看了眼罗兰,大感好奇“您竟每天为了练琴,给一个并不愿听琴的人演奏?”
“我没说我不愿意!”
“您可刚说自己并不乐意听…我们不能这样欺骗一位绅士。”佩姬叹气。
萝丝不满“我说的是有时候…你也可以理解为‘偶尔’——实际上,他愿意弹,我也愿意听。佩姬小姐,你为什么总对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发表并不正确的看法呢?”
佩姬一点也不生气,眨着大眼睛“可能因为…”
“我比你更坦诚。”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莉莉安·萝丝·范西塔特的「淑女屏障」。
她嘭地砸了下酒杯,绿油油的眼睛死盯那下流婊子,原形毕露“你他妈没完了?!”
两个人没发现,在她们提到‘精湛’时,酒馆里的吵闹声就越来越小。
越来越小。
每个人都尽量压缩着自己的笑声,等待最后的爆发。
直到这绿眼睛的骂出来。
所有人才开始那漫长的、起伏不定的‘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人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也没谁替佩姬讲话、抱不平,或斥责这三个外来者——有趣极了,难道这不符合狂欢与酒馆吗?
“瞧瞧,佩姬有了个不错的敌人。”
“我就不喜欢那些肩膀像秤杆的,现在才适合…”
“那个男人的确英俊。”
“就是不爱笑。”
“我说的是瞎眼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