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太尖锐了。
“您不这么认为?”
“我猜您干不成这活。”
金斯莱就和萝丝见到的多数人一样——当然,她的罗兰不同。
“那我也猜您没到伦敦过,是不是。”萝丝眨眨眼,并不生气。
如果这人到过伦敦,就该清楚那轰动一时的游行,清楚覆灭的象帮里都是什么人。
包括象帮的头领。
那颗染血的钻石是什么人。
“当然,我有想法到伦敦开设侦探所,但先得查清个案子。”
金斯莱抖了抖袖子,掏出怀表,推开看了眼时间。
“您可以再多考虑一下,不清醒的大脑没准在乡下还能糊弄几个人。”萝丝打了个呵欠“瞧瞧您干了什么,让一位清白的绅士蒙冤,却让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是不是但凡活着的,能走路的人,就可以自称侦探了?”
金斯莱盯着她看了半晌,忽地转向她挽着的男人。
罗兰。
“我看您不乏体面,该知道女士不应在外面抛头露面。”
可罗兰却不再保持那副初见的热情笑容“我看您也不乏体面,该知道不应随便对人说三道四。我奉劝您睁大了眼睛,那东西是不是被傲慢挡得严严实实,让您瞧不见真正世界的模样了?”
还不等金斯莱开口,身后就有人接话了。
老柯林斯温声细语“你他妈长得和我隔壁邻居养得那头驴一样——”
罗兰……
萝丝……金斯莱……
周围人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不敢相信一个买得起顶级车厢票的先生,打扮体面的先生,为何出口成脏。
“我只是不相信有些人真正拥有智慧。”
金斯莱看了老柯林斯一眼,却奇怪的没有回骂。
他蹲下,一边将那口袋拿在手里,一边打量面色不自然的律师。
哗啦哗啦。
大额硬币一枚枚掉在手掌里。
“太紧张了,先生。您说是不是?”
他枯枝一样的手指倒很干净,捏起那枚硬币摩挲了几下,又换了一枚摸——反复来,反复去,直到有人开始不耐烦。
“蜡。”
他忽然开口,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但这下可彻底惊着律师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打了个摆子。
“各位。”金斯莱捏着硬币边缘,手势呈型高高举起来,环顾四周“硬币上有蜡,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显然他也并不期待别人回答,继续说道
“看看这儿,看见了吗?”
“蜡烛曾用它做托。”
“哪个好人会用这种大额硬币做蜡烛托,告诉我,各位——在什么情况下,什么人,会迫不及待的将这硬币压在蜡烛下面?”
“每一枚。”
已经不算暗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