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问。
女人说是。
“您认为我花高价买了它,助长了这店不实价格的气焰,让他们往后更如今日般欺骗客人,是吗?”
女人说是。
罗兰摇摇头,手指轻抚过盒面上纤细精致的花纹,轻声说道
“实际上,它值五十镑,女士。”
罗兰抬手打断女人,向周围人解释
“也许它不值,也许它是木质的,但其上寄托的感情,足足够我花五百镑来买。女士先生们,或许诸位有闲暇,听我讲一段有趣的故事吗?”
不止伦敦。
显然这国家都是这样。
充满了爱热闹,爱评论热闹的人。
“当然,先生!”
“给我们说说!”
有人高声道。
罗兰抚摸着木盒,陷入回忆。
店铺里安静极了。
只有他说。
“这是个关于花语的故事。”
周围女士们发出咯咯低笑。
“是的,是的,女士们。在公众场合,我们没法宣示某些不得体的禁忌,无法直言不讳,所以,我们总通过别的,是不是?”
罗兰侧了侧身。
“一些小花束组成大花束,佩戴,或作为配饰。”“象征着悲伤的暗语,为我们抵御疾病的士兵,作为情感或警告的信物——”
罗兰娓娓道来
“几年前,我还没创下一番事业,没能有自己的办公室,无法点着雪茄,静静聆听雇员们的汇报。”
“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
“我想,在场的先生们都该有过人生中一段憋闷孤独的时光…”
罗兰微微垂头,抚摸着木盒。
“我爱上了一位小姐。”
他说。
“…双颊上有些褐色的小斑点,小小的鼻头,灰发,湖蓝色的眼睛,腮颊上的两个酒窝使她笑起来可爱极了。”
近处的女士们看了彼此,会意一笑。
因为这很形象。
一个男孩印象中的可爱姑娘。
但又和盒子有什么关系?
看客们无比好奇这漂亮的青年如何用不长的故事化解掉眼前的麻烦。
“我像我们都有这样的时光,对不对?”
罗兰‘羞怯’地捂了下心脏处。
“我给她送了花,每日。”
“我不能不体面,也不愿让她感到难受——我送花,玫瑰,您们都知道那花语是什么,对不对?”
玫瑰象征着爱情,花语更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