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桥的身影颤了颤,她抬头望着江溪,缓缓咧开嘴笑起来。
江溪隐约看到一些轮廓,十二桥是个扎着小揪揪的小姑娘,双眼明亮,笑容干净,也是个漂亮的孩子,她偏头看了下活蹦乱跳的阿酒,想了想说:“十二桥,我会尽力多找一些珍贵古玩和物灵的。”
十二桥点点头,转头看向门外,外面传来一串脚步声,她薄弱的身影渐渐淡去,重新回到了图鉴里。
阿酒也藏了起来。
江溪将古玩图鉴收好放到博古架上,再走到门口接待,上午她去吃饭时看到一间做复古玻璃窗的店面,趁感谢红包还热乎就赶紧订了一些玻璃回来替换破裂的玻璃。
玻璃都已经按照海棠纹门窗框大小分割好,直接将破裂的换下就行,半小时不到后院的屋子就全都焕然一新。
送走师傅们,她将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在手机上肉疼的买了一套全新的古玩修复工具,另外还抠抠搜搜的购置了一些物美价廉的生活起居必须品。
阿酒凑近来,好奇的打量着屏幕上的东西:“我知道这个东西,这是手机,我看那个黑心老登玩过,里面有好多穿小裙子的人跳舞,你也在看人跳舞吗?”
“不是,我在选生活用品。”江溪推开几乎趴到自己身上的话痨小胖子,“你想说什么?”
“你看呀,我帮了你这么多忙,给我玩一下下呗?”阿酒盯着手机扭扭捏捏的说,“我长这么大还没玩过手机呢。”
“小孩子不能玩手机,会变近视眼,你也不想小小年纪就变瞎子吧。”江溪拒绝他的要求,古玩店没有网络,她的便宜套餐肯定不够他玩的。
阿酒疑惑的‘啊’了一声,“可我是物灵,物灵也会得近视眼吗?”
江溪耸了耸肩:“这可说不准。”
“那你怎么没变成瞎子?你是骗我的吧?”阿酒将信将疑的盯着江溪,试图找到她撒谎的证据。
“因为我很少看手机。”江溪没给他机会,收起手机起身去清洗淘到的几块老木料,阿酒跑到旁边守着,眼巴巴的问:“真的不能给我玩玩吗?”
“你要是很闲就拿扫把去清扫院子。”江溪将扫帚丢给他,拿着木料坐到新换了玻璃窗的工具房里,按照老头曾经教的来修复打磨木制印章。
午后阳光,如碎银般穿过梨枝树蔓,照在工作台上,斑斑点点的,随着江溪移动的手指而轻轻移走着,像极有耐心的老师傅,监督着她的工作。
修复也需要耐心,江溪安静坐在桌前,一坐就是一下午,第二天又忙碌大半天,才将木印章修复好。
修复好用,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雕刻着十二桥字样的小巧木盒,巴掌大的盒面上雕着几枝梨花,上面清漆光滑明亮,泛着细腻柔和的光。
她往木盒里面铺了厚厚一层裁碎的白色宣纸,再将黑长的印章放在中间,黑白相间,低调又含蓄,含蓄中还带着黑檀木的温润沉静。
装好后等天黑后李秋白过来时交给了他,“喏,已经修复好了。”
“这么快?”李秋白打开雅致漂亮的木盒,木印章就放在里面,缺损的位置已经修补好,和原本的木纹融为一体,看不出任何瑕疵,“修复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来磕破过。外面的盒子也好,一看就是好木料。”
江溪笑了笑,“这会儿倒是有眼光了,这是鸡翅木做的,虽比不上黄花梨、檀木的,但也有一些年份了。”
若不是李秋白出手大方,她都舍不得拿出这只盒子。
“有年份了?那我得好好收起来。”李秋白赶紧将盒子关上,小心抚着上面的梨花雕画,花瓣层层叠叠的绽放着,栩栩如生,漂亮得想念两句应景的诗:“千树万树梨花开,一枝梨花压海棠,这一枝梨花雕得这么好看,我都不舍得送我爷爷了。”
“......不舍得就不送,一会儿我们去挑个更好的。”江溪话音刚落,手机忽地响了一声,她打开信息,是古玩摊老板老周发来的消息,通知现在去古玩市场门口碰头:“老板,听说今晚有很多好货,你可要多备一些钱哦。”
只有几万的江溪看向李秋白,“你带钱了吗?”
“只带了五百万,是不是有点少?”李秋白没有设防的说出数目。
这还少?
她做梦买彩票都只敢中500万。
江溪压住心底对金钱的渴望,语重心长的提醒他:“下次你只说带了就行,别说具体的数目,财不外露,懂吗?”
李秋白怔住几秒,反应过来后嘴角扬起,还是第一次有人提醒他注意安全,大师对他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