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京叙双手撑在桌上，弯腰看向她。
他今日穿着白衬衫，领口微敞，白皙的锁骨隐约可见，盯着她的眼，狭长，精致，像只狐狸，分外勾人。
端着水杯的手指缩紧，季知漾摇头，耳根泛红，“我没......我没说你骗我，你的条件......太好了。”
季知漾一紧张，就容易结巴，此刻她的心情略有紧张，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双手扼住，怎么也发不了声。
裴京叙看她这样，说，“没事，慢慢来，我不跑。”
季知漾顿了顿，恰巧此时服务员端来了一些甜品，和两杯浓郁的咖啡。
“先喝咖啡，慢慢聊。”裴京叙顺势坐下。
馥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焦糖的甜香，混合着烤榛果的醇厚，一瞬间，让季知漾的心平静了下来。
她深呼了口气，双手搭在桌沿，十指纠缠，看向裴京叙的眼，她坦诚道：“裴京叙，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没房没车，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
裴京叙闻言，点头，“嗯，我知道，以后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
季知漾看一眼裴京叙，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裴京叙低头，拿起刀叉切开一块华夫饼，递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沉声道：“可能，你就是那种我爸妈心目中的......”
顿了几秒，他说，“女儿。”
“啊？”季知漾愣住，轻声道：“女儿？”
裴京叙搅动咖啡，点头，“嗯，季知漾是个很乖的女孩，她一定能扮演好人生的每个角色。”
如果她是女儿，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儿，因为他的季知漾，有一颗温暖，柔和的心。
季知漾低头，盯着面前的华夫饼，心里涌上一阵失落。
是啊，裴京叙想要什么样的女伴没有，而这天下都找不出比她还傻，还笨的姑娘，可能人家只是觉得她很乖，很适合当他父母的女儿，才想和她结婚。
她的身份，是他的妹妹，而不是他的妻子。
这样想来，心酸酸胀胀的，她咬唇，夹了块华夫饼放进嘴里。
甜甜的味道蔓延在她的唇舌间，可并未消散她心中的酸涩。
简单用完餐，裴京叙用纸巾擦了擦手指，他的手指根根分明，白皙修长，如骨瓷般莹润。
“季知漾。”
“嗯？”正在走神的季知漾，忙抬眸，眼神里露出茫然，嘴里还吃着蛋挞，脸颊鼓鼓囊囊的，像只兔子。
裴京叙盯着她无措的模样，不自觉轻笑，“慢点吃。”
“没事，你说，我听着。”季知漾忙将口中的蛋挞咽了下去。
见她吃完，裴京叙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季知漾，今日天晴，宜结婚。”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震得季知漾的心疯狂跳动。
季知漾拿着蛋挞的手一顿，她睁大眼，盯着裴京叙，震惊道：“结婚？你不要考虑一下吗？”
裴京叙摇头，“不用，我很理智。”
“你呢？”他挑眉看向季知漾，伸手抽了张纸巾，递到她唇边，薄唇微勾，“今天有空吗？一起领个证？还是......”
男人的嗓音，含了一丝揶揄，“你害怕我？”
......
出了民政局。
季知漾低头看向手中的结婚证，还有些恍然如梦。
和年少时的暗恋对象结婚，这种事就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