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变成那种不择手段的人,那我会很难受的。”
“虽然我不是人,但我觉得那不该是成为借口的一句话,还好你也是这么想的。”
相似的声音不断响起,叨叨絮絮如家人,似挚友。
最后一刻落入顾濯耳中的声音来自清冷月色,接连三句,欣慰之余亦是无奈。
“我很高兴。”
“但是像刚才那样的话,以后还是少说吧。”
“怎么当面能对一个姑娘说没好好看过你的,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
……
镇北军或者说王大将军为余笙和顾濯的安排堪称无微不至,三千黑骑随行护阵。
数十位军方强者带领的斥候以车队为中心,散落在周遭方圆百里之内,确保任何危险都能在第一时间被发现察觉,避免遭遇突袭。
时隔多年以后,大秦军方再一次肆无忌惮地展现出自己的力量,向荒原上的各方势力叙说那个从未改变的事实——没有任何势力能与大秦为敌。
于是各方势力开始好奇,坐在那辆马车里的到底是什么人,然而相关的一切人员都维持着缄默,连半个字都没有往外说出去。
这与镇北军的威势有很大的关系,但更关键的原因在于……那些看上去不愿听话的修行者,此刻已然埋尸于荒原之上。
王大将军自然不会将此事告知余笙二人。
在那辆马车抵达边境重镇,于提前清空的道路上驶入将军府时,他已经在提前设好的宴席上等待着。
当日,宾主尽欢。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夜色深时,师叔师侄两人进入王大将军的书房,与之进行了一场并不深入的谈话。
王大将军似极了一位温和的长辈,全然看不出心狠手辣的迹象,甚至不像是一位常年坐镇边境的将军,话里除了关心还是关心,就连旁推测敲都没有过半句。
就像顾濯从群山深处走出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待两位晚辈离去后,王大将军神色未变,笑容更为温暖。
那位心腹谋士来到书房,低声禀报:“没有发现那位教主的踪迹。”
是的,镇北军这些天之所以表现得如此不低调,是在借保护余笙和顾濯为由,在暗地里搜寻天命教教主。
王大将军闻言,若有所悟。
那位心腹谋士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说道:“根据古战场那次会面的情报……那位教主曾经自称顾濯,但当时他戴着斗笠,看不清真实面貌。”
王大将军微笑说道:“你可知顾濯不久前才这书房里和我闲聊?”
那位心腹谋士又怎会不知此事,心生忐忑。
“顾濯啊顾濯……”
王大将军念着这个名字,笑容越发温和,似是好奇问道:“谁敢相信长公主殿下的师弟是天命教教主呢?”
那位心腹谋士注意到话里用的是敢字。
王大将军继续说道:“去吧。”
那位心腹谋士怔了怔,声音微沙问道:“您的意思是?”
“亏你还是我的谋士呢。”
王大将军叹了口气,无奈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把那位天命教教主出现过在北地的痕迹给抹去,半点都不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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