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愣住了。
片刻后,他神情严肃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濯随意说道:“你这么说就代表你是知道的。”
王祭无言以对,犹豫片刻后,压低声音说道:“那我接下来说得每一句话,你都不能说出去。”
顾濯说道:“好。”
一片安静。
长时间的沉默。
王祭始终不说话。
顾濯偏过头,望向他,嗯了一声。
二声,即疑惑,是询问的意思。
王祭一脸惘然说道:“出什么事了吗?”
顾濯懂了,叹道:“未免太过不要脸了些。”
王祭笑而不语,心想我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相信你真的不往外说。
更何况这有什么好问的?
难不成你还觉得我会支持白南明吗?
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林挽衣这种正值青春的小姑娘再有万种毛病,在我眼中,总归是要比那只母老虎要来得要强的。
想到这里,王祭回忆起当年旧事,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如今的他虽是神识化身,但只要回忆起白南明做过的那些事情,仍旧发自内心地想要远离,不愿与这人真正地打上交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夕阳沉入山巅。
天地一片漆黑。
……
……
很多天以前。
在易水太上长老出手的消息传入神都的第二天清晨,余笙在书房里留下一封简单的信,便独自一人离开那座行宫,踏上北赴的路途。
直到当天正午时分,裴今歌才是看到余笙留下的亲笔信。
信上所述很直接,没有交代自己去往何方,只说了一句话不必担心,其中特意留了一句话给裴今歌,是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裴今歌握着那封信,神情微变,想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终,她还是决定去做那未竟之事。
——那件事是重走盈虚走过的路。
不到一个春秋,行宫复而寂静,再无人烟。
……
……
余笙本不打算北上,因为相信。
很讽刺的是,如今她北上同样是因为相信。
都是相信,其间自有不同。
前者是她对顾濯的相信,后者却是来自于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