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阳的声音平静而专注:“如果他非要是一个人,那他就是天下人。”
顾濯有些意外。
其余人同样如此。
就连那两位军方强者也无法完全例外,只不过这句话给他们带来的情绪不是意外,而是一种自下而上直冲神魂的强烈骄傲。
喻阳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为何他作为一个荒人如此敬佩那位皇帝陛下,给予如此之高的评价。
“还请尽快。”
他说道:“不要再浪费这些无意义的时间了。”
事实上,话至此处早已无话可说。
问题十分清楚。
在古战场那场剧变过后,哪怕当时的顾濯表现得再如何光明正大,让此间众人心中的怀疑淡之又淡,但终究还是有所怀疑。
谁也不愿再经历一次那种不为天地所容的残酷经历,尤其这里还是荒原深处。
“可以。”
顾濯的声音很是温和:“我答应了。”
崖畔依旧安静。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时的安静更多是出自于诧异。
就像顾濯说过的那样,让三生塔落入旁人的控制当中,与自杀着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他不是站在人世间最高处的盈虚。
“先前你的意思是……”
顾濯望向那位北燕国君的供奉,说道:“只要三生塔不在我的掌控之内就行,对吗?”
其中一位军方强者说道:“不错。”
其余人自然也是这个意思,哪怕这话不管怎么听都很有问题,但总不能再继续增添要求下去,那就不再是一场谈判了。
“挺好的。”
顾濯轻声说着,随手唤出三生塔,让其出现在众人眼中。
夜色未至,时值傍晚。
落日在天空涂抹出美丽的晚霞,再又不经意洒落人间,便让孤峰红暖一片,不再孤单,自生壮丽。
三生塔身披暮色,岁月留下的痕迹变得悠远而富有深意。
所有人都在看着顾濯,等待,以及好奇他的决定。
这个决定很简单。
“给你了。”
顾濯挥了挥手,让三生塔飘至楚珺的身前,说道:“替我好好保管,顺便好好借此机会感悟一二。”
楚珺怔住了。
众人顿时想起天命教与道门的关系,表情变化得很是明显。
顾濯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平静说道:“那已经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你们连这也要计较的话,未免有些无聊无趣以及白痴了。”
言语间,三生塔已经落入楚珺的掌心之上。
自在道人神情无比复杂。
“非要提及这种无意义的渊源,那又有谁能置身事外呢?”
顾濯问道:“比如易水那位当年出生没多久就被王大将军的王家给赶出家门,要是白皇帝在乎这种所谓渊源,岂有荒原今日的局面存在?”
他最后自问自答道:“所谓血缘与传承,这只不过是漫长修道生涯当中的些微渺小尘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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