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粗俗的字眼,在他口中却像是亲切的招呼一般。
“没、没怎么。”
男人有点不敢看苏试的眼睛,旁边坐着的几个都轻轻笑起来,和苏试打招呼道:
“贞德。”
苏试只是对他们微微点头,迈步跨过了男人的腿,而男人注意到后连忙收回了腿,客店里渐渐地能够时不时地听到那淡淡的、古拙的铃铛声。
如果有人挡了他的路,他就抬起手腕摇一摇,噔铃——叮铃——,即使是背对着他的人也会知道往旁边让开。
这仿佛是独属于这家客店的一道风景,少女、铃声,不时响起的充满律动感的铃铛声,就像是一种简单又美妙的音乐,只要一听到这种声音,人们就会想起那阳光般的金发、玫瑰般的脸蛋和湛蓝如湖水的眼睛,还有少女的微笑。
于是这单薄的铃铛声,就像教堂的钟声一样令人沉迷。
但苏试并不对人们的遐想负责,他只是单纯地懒得一遍一遍的说“请让一下”,于是用铃铛声代替他发声:我来了,为我让开吧。
男人们都喜欢在她面前装正经。
老板娘玛丽心想,男人们难缠起来,比女人更厚脸皮,但只要贞德在场,即使她根本没说什么,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变得井然有序起来。他们会变得大方、好应付,而且不再那么吵闹。
但玛丽仍然不喜欢让贞德来当服务员……
“这边,再来一碗啤酒!”
“碰”的一声,一张橡木桌上传来将陶杯用力砸在桌上的声音。大厅里似乎有一瞬间,声音都消弭下去。
苏试转过头,只见一个约摸二十岁的青年正直瞪瞪地看着他,即使坐着,青年也看起来又高又壮,他穿着带徽章的护卫制服,腰侧别着一把长长的匕首,右手上戴着缀铁片的无指手套。他一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
苏试提着酒瓶走过去,为他倒了酒。
护卫青年打量着他,开口道:“我请你喝一杯啤酒,你可以坐在我的腿上,尝一尝我的火腿片。”
苏老爷勾唇一笑:“不了,谢谢,我还要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