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门口就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但看上去很结实的男人,他是博垂科特手下的士兵,虽然年纪轻轻,但底下的人都叫他梅斯老爷。他径自在找了个空位,带着几个同伴坐下了。
“老板娘叫我了,我得去干活了,老爷!”
贝蒂扭了扭身子,脱身跑开了,去招呼梅斯一帮人了。
贝蒂先给他们一人上了一大杯淡啤酒,夹了培根的面包,还有一大碟的煮豌豆。一个还没开始长胡子的大男孩嚼吧嚼吧豌豆,扭开脸嘬着嘴就要把豌豆皮“呸”在地上——在这里吃饭的人都这么喜欢干——梅斯抬头看了他一眼,在桌下踹了那个男孩一脚,男孩保持着嘟着嘴的面部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从嘴里扯出豌豆皮摁在桌子上。
梅斯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抬头打量着酒店一楼略显拥挤的空间。
此时的苏试,正在客店后的马厩给客人的马儿刷毛。来到纳夫夏特尔后,苏试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城镇里,有不少妇女因为失去了丈夫而继承了丈夫的产业,她们可能是面包店的寡妇,也可能是纺织小作坊的遗孀……苏试所在的大猛牛客店,便是由老板娘带着一个年幼儿子克劳德一起打理。
“贞德,”克劳德牵着客人的马走过来,对苏试道,“贝蒂忙坏了,你暂时接替一下她吧,让她过来看马。”
马儿已经喂食、溜达过,毛也刷好了,贝蒂只要过来看着就行。
一般来说,马的味道比较大,跑堂的女服务员不会被派来照料马匹,免得叫客人觉得客店里的饭菜不卫生。
不过……
克劳德一边系马一边打量苏试——
她好像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干了什么脏活,都永远干干净净的,不会沾上一点怪味。
如果苏试知道克劳德的想法,一定会再次由衷地感谢“圣光护体”——似乎这个技能自带清洁功能,在这个每天只洗手和脸,一个星期只洗一次臭臭“部位”的中世纪,对苏试来说简直就是救星!
苏试代替了贝蒂招呼客人,随时为点单的客人增添酒水吃食。
一张橡木桌旁,一个男人侧坐在凳上,随意地将腿伸到过道上:
“当时我心里快冒火,我他妈的就……”
“你他妈的就怎么了?”
苏试手里端着木托盘,上面放着两杯啤酒、两块面包和咸鲱鱼,正对着说话的男人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