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所以那一位倒霉的,被觊觎的家伙,不会就是迪尤尔吧!”小白发出一声惊呼。
莱奥维斯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点,不要吵醒林恩。”
“但是确实很有可能。”他接着说道,毕竟除了乡绅家的小儿子他毫无印象外,莱奥维斯在祷告日上见过了其它的居民。
“感觉误入了什么奇怪的剧本。”小白挣脱莱奥维斯,压低了声音。“看起来并不太正经。”
“总之,无论是不是,我们都得快点找到迪尤尔。”莱奥维斯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到。
*
迪尤尔在窗下阅读书籍,他来到这里许多天了,但是对于目前的处境毫无所知,于是,在无边的焦虑中,他选择了沉浸在书籍的海洋中,麻痹自我。
他现在的身份,是被乡绅收养的孩子,是希琳的养兄,所以希琳总是会来找他。
这一位因为近亲结婚而身体柔弱的女性,她总是会因为躯体上的不适而整日整日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渴求迪尤尔可以缓解她的苦痛。
“休林,我觉得我的骨头缝里都是湿气,你可以给我揉一揉吗?”她有时会用手撑着下巴,微微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迪尤尔会为她拿来暖袋,然后替她敷在关节处,这样的事情他从前总是在做,已经非常熟练了。
希琳有时也会任性地在时间不早的夜晚,要求休林陪她玩耍,然后在深夜坐在她的床边,为她念睡前读物。
于是迪尤尔觉得她从前说出的那一番话或许是因为她过于依赖他了,毕竟正是因为乡绅总是不在家,为了让他心爱的女儿不感到孤独,才收养了休林。
还是一个需要看护的孩子。
迪尤尔如是想,但是事实上他的年纪也并没有很大。
“休林,休息一下眼睛吧。”鲍勃出现在他身边,端来了一杯羊奶。
羊奶被贴心地用暖水热过,拿在手里暖洋洋的,这让迪尤尔想到盛夏里的蒲公英,还有昂扬的,热烈的向日葵。
“谢谢你。”迪尤尔其实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至少目前看来,身边都是好人呢。
他小口小口饮用着羊奶,没有发现身后的鲍勃眼神痴迷,几乎要像最为粘稠的蛛丝,沾在他的身上,便无法甩开。
迪尤尔晕了过去……
胸前隐隐发着烫,是母亲的护身符做成的项链的温度,迪尤尔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地窖里,身边是成堆的葡萄酒,尘土在那唯一的一盏散发着昏黄的灯光的羊油灯下游摆。
他的手脚被捆了起来,如同一只蚕蛹般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不对,或许不能称为随意,他的身下还有一张什么毯子。
这稍稍让他舒适了些,但情况依旧并不太好。
迪尤尔觉得自己嗓子火辣辣地疼,好似所有属于自己躯体的水分都被突升的体温蒸发得一丝不剩。
身上涌现出莫名的欲望,这如潮水般涌动的难言的感觉让他的脸颊泛着属于晚霞云彩般的浮红。他的眼角湿润,泪水难以控制的从两颗浑圆的眼球中滚落。
这让他看起来像一份美味的佳肴。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牛皮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
牧师先生记得小镇上所有居民的住处,于是莱奥维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鲍勃的住所,鲍勃的父母早亡,眼前的房屋漆黑,显然并没有人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