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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 4)

第16章【16〕

以前做梦,他醒来,关于梦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不仅如此,梦境中的内容也是毫无逻辑、杂乱无章。可这次完全不同,他不仅清晰明了地记得梦里每个细节,梦境还真得就像是实实在在发生过一般。

梦中的秦瞻,前二十几年的轨迹,与他现在的人生别无二致。两个他,人生轨迹产生差别,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现实中,半个月前的他回到老家谷莲村,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江夏。而梦里的他却没有,梦里他像往常一样回老家,然后又来省城上班,期间无事发生。

梦里,他同样和江家有婚约,同样在现在的派出所上班。原本,按照江家和秦家的约定,他和江家女儿江彩云应该在下半年十月领证结婚,但谁也没想到的是,江彩云在两人结婚前夕被镇上的杀猪匠给拐跑了。江彩云已经和杀猪匠私定终身,江家长辈也拿自家女儿没办法,最后只能提着东西登门道歉。

虽说,最终秦家长辈原谅了江家,但两家还是因毁婚这事生了嫌隙。再之后,他就是在执行公务期间,偶然碰到了许久未见的贺星舟。说起他与贺星舟的渊源,梦里和现实中也是一模一样。两年前,贺星舟因钱包被偷,与小偷当街纠缠,那小偷非但不承认自己偷东西,还将黑的说成白的,非说钱包是他的。秦瞻路见不平出手帮了贺星舟,两人就此相识,后又因兴趣相投成了书信往来的好友。

那次他执行完公务碰见贺星舟,贺星舟非要拉着他请他到家吃饭。他也是在那天初次见到贺星舟的妻子-一江夏。说起他对江夏的初印象,也奇怪,光看她第一眼,他内心就莫名萌生出一股保护欲。<1

大约是江夏看着孱弱清瘦,身姿弱柳扶风,像个一碰就碎的玉雕娃娃。他当时还因这个念头而吓了一跳,毕竞对朋友的妻子产生莫名的保护欲,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强行压下内心的这个想法,并警告自己别再将目光落在江夏身上。再后来就是第二次见面,那时他已经由地方派出所民警调任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刑警。

而贺星舟也辞去农业局技术员的工作,拿着家里给的启动资金搞酒楼。而他的妻子江夏也同样辞去厂里工作,陪伴丈夫创业。那次见面,他看见江夏一个瘦弱女子,操持酒楼装修,安排诸多事宜,却也布置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也是那天,他对江夏的初印象产生改观。

之前他只觉得江夏是个柔弱美丽的女子,如今看来她虽看似柔弱,但内心却坚定强大,是位很优秀的女性。

等第三次见面,是江夏生病。

贺星舟说江夏生病,大约是这段时间忙活酒楼的事,给累的。那时她脸上已显出病态,身子如飘絮般虚虚地靠在沙发上休息,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烟消云散。

看着江夏这样子,他内心多有担忧,但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份,不敢说出逾矩越轨的话。

最后,他只能对贺星舟道:“看弟妹这虚弱的样子,酒楼的事你就别再让弟妹操持了。”

贺星舟也是连连点头:“这些时日,她手里的那些琐事,我都在慢慢接手。”

“她生病了,我自然不会让她再劳累。”

闻言,秦瞻颔首没再多少什么。

只是,不曾想那一面之后,竞成了永别。

第四次与贺星舟见面,他从贺星舟口中得知了江夏去世的消息。贺星舟眼底青黑,胡子拉碴地对他说,江夏死在了去年冬至。贺星舟说江夏一病不起,医院去了很多次也没用,几个医生都查不出她的病因。

最后,她的身子每况愈下,到后面,连下地都会身子发软地摔倒。之后,她只得久卧病榻。

听完贺星舟的话,他久久无法回神。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明明她昔日的音容笑貌还在他眼前,而她却与世长辞。意识到自己情绪的起伏,秦瞻想要扶着桌面站起身离开,但身体却像是抽干力气般的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最终,他强撑着身体起身,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你,节哀顺变吧。”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自己脑子里想的全是江夏,眼前放映的也全是关于她生前的画面。

与她第一次见面,与她第二次见面,与她第三次见面。柔弱的她,聪慧的她,坚强的她,以及彻底在这个世上消失的她。原来只见过三次面的人,也可以让人如此刻骨铭心。他也是在得知江夏死讯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深爱她。之前,他知道她是贺星舟的妻子,所以不敢逾规越矩,他内心深处的道德感也警告自己不该对江夏抱有非分之想。

所以,他好像真的说服了自己。

他只是欣赏她,把她看做一位优秀的女性来欣赏。对她,他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情愫的。

只要知道她生活幸福,一切就足够了。

可她现在死了,死于病痛。

他很难想象她生前卧病在床的那段日子过得如何艰难。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等再次相见,她已经成了贺星舟嘴里的一句话,成了一捧骨灰。

秦瞻消沉了一段时间,等他重新振作后,他辗转打听到江夏的墓地。他在她的墓前无声地坐了很久,从旭日东升坐到日落西山。之后每年清明和冬至,他都会在她坟前送上一捧鲜花。清明是祭祀的日子,而冬至是她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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