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都在床上。
侍女说:“是伏大人抱皇上回来的。”
韩运忍不住再次往旁边挪了一挪,可是无处可挪,算了算了,他不得不站起来,准备走到床边去坐下,他才不跟人挤沙发!
可他一起身,就被不明物体给绊了下,韩运登时大感不妙,果不其然,他摔在了一具结实肉体上。
韩运窘迫极了,立刻想爬起来,可是伏渊的手臂却牢牢地圈住他,韩运被他抱在怀里,根本动不了,差点气哭:“你快放开朕!”
一气之下,皇帝的自称又回来了。
伏渊不为所动,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陛下受苦了。”
韩运一听,整个人都没动了。从小到大,他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除了幼时去宗庙祭祖,要赶七日的行程,在马车上连着颠簸七天,整个人都废掉。
哪怕如此,他依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什么都不必操心,一切都有人替他打点。
那时的生活,似乎就算是天塌了,都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地替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苍穹。
自打一杯毒酒下肚,醒来便是此处,现代生活多有便利之处,也更有意思,叫喜爱新鲜的他眼花缭乱。
但韩运还是想家,他喜欢做皇帝。
说到底,他驾崩的时候不过十七岁,还是个半大孩子。
韩运多日的委屈一口气爆发了。
他扑在伏渊怀里,压抑地哭了出来,但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不敢放声,只是一边抽噎一边抓着伏渊低声倾诉:“我死后醒来就在这里了,一个人好孤单,看着别人吃东西自己什么也不能吃好难过……”
这说的是他还没有身体的时候,当鬼凄惨,凄惨到哪怕上了人身,这人身上背负这么多苦难,他也不想死,不想继续漫无目的地飘荡。
“我什么都不会,房子车子一无所有……”跟可爱的女孩子去酒店都没有车送人家回家。他把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抱怨了一通,吃的不好住的也不好,什么都不好,洗衣打扫做家务,全都在为难他。
韩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或许因为周围黑,他不顾形象,哭得很难看。
伏渊夜能视物,手指轻轻替他擦了擦眼泪花:“陛下,臣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