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姬雪不知待了多久,顾玉晗越感疲惫,视若旁人般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暗。
想要起身,谁知牵动肩膀上的伤,疼得她不由龇牙。
“公孙敬之,你说这伤怎么这么严重?”顾玉晗趴在软枕上,眉头微微皱着,苍白如纸的嘴唇紧紧抿着,“动一动就痛。我这可是下了血本。”
公孙敬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以示安抚:“今朝也算因祸得福,并蒂双莲,正是适合修行《阴阳诀》。”
轻笑出声,顾玉晗仍旧微闭着眼:“等我休息两天再说。到时候塑一个分身,日后是个保命的底牌。”
“等你真能将此法修炼大成,分身与你再无分别,任凭外人如何都不能分辨。”公孙敬之还欲开口,察觉出脚步声逐渐清晰,“有人来了。”
闻言,轻抬起眼皮,目光望向外头,见白芷前来,灿然一笑:“你来了。”
“别起来别起来。”白芷三步并两步将她扶住,“见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现在给你换药,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顾玉晗乖乖趴在床上,任由白芷帮她脱衣上药:“多谢你了。不然我估计又是躺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还记得当初你来丹峰寻人,我连丹炉都不能碰,只能在外面收拾草药。”白芷放轻了力度,将七白膏涂抹上,“伤口好了不少,呐,再用了这个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顾玉晗被她扶起头,喂了一颗药,舒缓了一口气,忽然笑道:“记得,你当初扒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里面的弟子。”
“他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侥幸入了丹峰。”白芷将为她擦拭的湿布顺手扔在一边,颇为自得笑道,“幸亏我遇到你。”
顾玉晗浅浅一笑:“还是你能力强,不然我再有办法也没用。”
白芷眼眸微闪,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都过去了。师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宗门?”
“为什么这么说?”
嘶,稍微一激动,又牵扯到伤口。顾玉晗扭头企图去看肩膀上的伤,只隐隐瞅见一片乌黑。
眼底划过一丝嫌恶,要是在身上了,留这么大一块黑斑,很难看的。
“你放心,有我在。”白芷留意到顾玉晗的担忧,连忙笑着安慰她,“再给你涂几回药,保管你恢复如初。”
顾玉晗则拉着她的衣袖,嘴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师妹,你我相识于微末,我自是当你挚友,我们两个之间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心中暗暗让公孙敬之不准偷听。
切,真当他是爱听墙角的人。
白芷略一迟疑,半晌轻笑道:“我只是在外头待得久了,忽然发现,玄元宗并不适合我。或许你会觉得我是因为从别处得了足够的资源所以抛弃宗门。但是,这样的宗门我确实不喜欢。”
顾玉晗来了兴趣,抱着软枕往前拱了拱:“你确定想好了?”
“这个想法只会越发明确。”白芷直视着她的双眸,眼神越发坚定,倏然一展笑颜,“那么师姐你呢?你对这个对你漠不关心的宗门,可还有眷恋?”
略微思附片刻,顾玉晗笑道:“有,我对这里还有眷恋。实在做不到你这般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