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打了一个晚上,激战之下也不觉寒冷,但是如果今晚不打呢?
李光弼拍了大腿一下,道:“这样,明天开始,白天的时候,人杰驻防城东,归仁晚上换防,好了,你赶紧下去休息吧,晚上有你累的。”
火拔归仁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王人杰的肩膀,离开屋子
长安。
盖擎几乎每天都会去隋王宅,就像点卯一样,大家也都知道他每天会去,而且是明目张胆的去。
但是没有人告他的状,因为人家是去向隋王妃汇报当下的陇右战事,这是高力士特批的。
为什么是高力士特批呢,因为他的干闺女韦妮儿怀孕了,天天忧心着丈夫的安危也不是个事,所以高力士吩咐盖擎,报喜不报忧。
郭淑出月子的第三天,圣人便下旨,让她将孩子带进宫,圣人要看孙子。
兴许是李琩现在身兼重任,所以李隆基当下对隋王宅是非常照顾的,隔三差五还将宫里的美食给送来。
这就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本来他是打算早早将李佶送去百孙院的,但是眼下这个当口肯定不合适,甚至今年都不行了,因为他不能让李琩难堪啊。
名义上,孙子进入百孙院,是方便照顾,集中培养,但任谁都明白,那是人质啊。
“陈黄门昨天找过我,希望我能找个理由将元载从陇右调回来,”盖擎夫妇在兰芳院,与郭淑等人喝茶聊天,道:
“人,是隋王挑走的,我怎么去开这个口啊?”
韦妮儿怀孕已经两个半月,肚子不显怀,但是一直在不停的吃,所以稍微胖了一些,已经与盖擎的妻子卢氏一样丰腴了,她闻言好奇道:
“军国大事在前,陈黄门怎么能这么糊涂?眼下整个长安都在心焦西北战事,他倒好,从前线要人?”
盖擎笑道:“他不便明说,但我猜测,应该是与今年的科举有关,元载来长安,本就是参加科举的,结果阴差阳错被隋王挑走,五月份就要开考,陈黄门应该是担心来不及,元载应该是有一个非常体面的门路,才能让陈黄门亲自过问他的事情。”
郭淑笑了笑,点头道:“既然是陈黄门打招呼,事情还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他管着道举,难道元载要走道举吗?”
“听说是进士科,具体情形我也不甚清楚,但是我知道,元载的行卷是投给陈黄门的,陈黄门是他的举荐人,”盖擎道。
他现在每日巡查长安,自然也收到一些小道消息,听说元载和王忠嗣的闺女有一腿,但是呢,他不能确定,也不方便乱问,毕竟涉及到了王忠嗣的脸面。
郭淑和韦妮儿她们,则是非常非常确定,因为韦妮儿和杨绛在咸宜府上,亲眼见到了两人的大白屁股。
不过这种事情呢,涉及到了个人隐私,她们也没有好意思告诉盖擎。
大家都知道,王忠嗣特别要脸。
而盖擎呢,又一直在试探郭淑她们,因为他认为,李琩不可能无缘无故带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去陇右,但是他没有来得及询问李琩。
韦妮儿吃着糕点,看向郭淑道:“不合适的,历来只有边关跟长安要人,没听说长安从战场上要人的,陈希烈这个面子,我们还真就给不了,再说了,考中进士怎样呢?没有人提携的话,也是在守选嘛,跟在郎君身边立了功,再考进士也不晚。”
盖擎微笑点头。
他今天来,其实就是走过场,陈希烈托付给了他,而他呢,自然不可能跟李琩开这个口,那么请求王妃她们开口,也算是尽人事了,可以给陈希烈一个交代。
郭淑沉吟片刻后,也是赞成了韦妮儿的看法,她是正妻,考虑的比较全面,陈希烈地位太高,人家既然开了口,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要变通的。
但是眼下这个关头,西北方面从上到下,都在全身心的经略战场,你却写信要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调回来,怎么看都不合适,虽然这个人将来会是王忠嗣的女婿。
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不能去麻烦丈夫。
于是郭淑转移话题道:
“听说李太白被封了翰林待诏,他应该满意了吧?他在上元夜的诗词,是真的好,我至今仍在回味,终南山匆匆一瞥,至今仍没有机会再见,盖将军将来若是偶遇,请帮忙传达我的诚意。”
韦妮儿听到这话,又是蹙眉,她和郭淑的性子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人平时言语上也会有些较劲,但只限于分歧,绝非什么矛盾。
“四娘的意思,请李白来王府?”韦妮儿道。
郭淑一愣,点了点头,道:
“怎么了?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