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圆,这都是顶级豪门,放在后世,这都属于家族内有好多副guo级、若干正bu级,数不清的正ting级的家庭了,就算五代出不来一个贵子,也不至于活的太惨。
而李琩的幕僚严希庄,这是一个寒门。
那么寒门是什么样的,严希庄家里有田一千四百亩,耕牛四十三头,羊四百头,水井十二口
给他们家种地的佃户有四十多户,家仆三十四个。
家里在州府任职的有三个,县衙任职的有七个,祖宅所在的乡,乡正是族内的小瘪三。
这样的人在长安,算是穷屌丝,根本不要指望能娶到关中贵族,做梦他都不敢这么做。
杜甫有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人家这个的寒士,就是指的严希庄这号人。
人家是跟寒士共情,可不是跟平民共情。
他写这首诗的时候,是因为他们家的财产,都被叛军洗劫一空,他当时也成穷屌丝了,但是现在,嘿嘿,顶级豪门。
人家能跟副guo级李适之喝酒,别看没有官身,在长安相当吃得开。
无论谁结婚,贵客都是要特别招待的,还需要让其他客人知道,贵客的身份。
算是装点门面吧。
李琩刚一进门,门口的迎宾便大声吆喝道:
“隋王、永王至,迎”
他连那个“嗣”字都省了。
前院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朝着李琩这边看来,崔圆更是一身喜庆的红衣疾跑过来: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二位殿下后院请。”
唐代平民男子大婚可穿无花纹的红色绛公服,女子是无花纹的青色大袖连裳,组成绛男青女。
《唐六典:庶人婚,假以绛公服,六品以下妻及女嫁则服之。
实际上,女子穿红还是穿青,有时候也不一定,郭淑穿青是最常见的,韦妮儿穿红叫从夫服,意思是跟着丈夫穿,都是可以的。
贵客是需要另外接待的,因为崔圆这里,没有能跟人家身份匹配的客人,所以李琩和李璘,被单独带进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并没有别人陪席。
两个人,一大桌子的菜。
负责招待他们的,是崔圆的妹妹。
这个安排是非常合理的,也显示了崔圆没将李琩当外人,亲妹妹都抛头露面了。
“好一个美人儿”李璘上下打量着崔氏,表情非常惊诧,直接来了句:
“竟是个没嫁过人的?”
李琩一愣,很想来一句,你怎么看出来的,但眼瞅人家崔氏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也就没问出口。
对方看模样,年龄跟李琩应该差不多,二十二三岁,这个年纪没嫁人,很好猜,多半是度牒了。
李琩鼻子猛嗅几口,更加肯定了自己这个猜测,一股子香烛味,跟张盈盈身上的味儿一样。
果然,崔氏红着脸解释道:
“吾为女冠,在元真观修行。”
因俗女子本无冠,唯女道士有冠,故名女冠。
崔氏挽着发髻,未配冠,是因为要帮着哥哥招呼客人,所以李琩一开始还纳闷,崔圆怎么让一妇人抛头露面,感情不是妇人,是同门师妹啊。
“可惜了”李璘叹道。
李琩抬了抬手:“你出去吧。”
崔氏嗯了一声,将下人遣散,出去之后小心将门闭上。
“说吧,”李琩皱眉道:
“有什么事情找我?”
李璘嘿嘿道:“帮我想个法子,从昌乐那里将那个颜氏要出来,我去了,人家不交人。”
李琩试探道:“父皇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