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卯时,李琩是起不来的,晚上应酬又比较多,回来大多都很晚了。
而杨玄珪和杨玄璬兄弟,年纪大了,睡的比较早,所以同住一起,但见面机会少的可怜。
吃过饭后,杨绛自己的父亲和二伯离开,杨玉瑶则是留下来,叹息道:
“是我让他们赶紧搬走的,四娘就快临盆了,家里住这么多外人总是不好,何况你刚才也看到了,二伯是坐下去,站不起来,站起来,坐不下去,吃饭得人喂,我已经请贵妃奏明圣人,让二伯致仕吧。”
其实杨玉瑶没有明说,但李琩可以听懂人家的意思。
隋王宅即将有喜事,杨玉瑶担心老二杨玄珪在李琩这里重病,那就太不吉利了,给人家惹晦气。
李琩笑了笑,递给杨玉瑶一个我懂的眼神,随后道:
“搬走之后,无事可以常来,没了你,家里都不热闹了。”
韦妮儿也附和道:
“你走了,我一下子还适应不了呢,你那新宅子我还没有去看过,届时去给你暖宅子。”
杨玉瑶微笑点头,随后看向李琩道:
“给我在王府留间庭院吧,万一今后我醉在你这里,省的半夜还得回家。”
眼下的隋王宅,因为王妃即将临盆的缘故,兼并隔壁宋宅还没有施工,因为太吵了。
不过宅子已经买下了。
李琩点头笑道:
“你去隔壁新宅瞧一瞧,看上哪个给你留哪个。”
首先要明白的一点就是,盖擎的级别其实非常高。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赤水军兵马副使兼河西衙内都知兵马使,这是正四品,如今的左领军将军,这是从三品。
之所以这种职位在开元天宝年间,存在感不高,是因为内地军府的存在感本来就低,远不如藩镇节度,再加上这是长安城,你级别高?比你级别高的人多了去了。
不说亲王,这里有多少国公、郡公、县公,就是一个侯爵,那也是跟你级别一样啊。
别人跟李琩打交道,都不敢正大光明,但人家盖擎则是大大方方的来了。
怀里抱着一个大酒坛子,身后跟着两名幕僚,就这么跨入隋王宅的大门。
李琩站在前院的前堂外,微笑望着越走越近的那道雄伟高大的身躯。
毫无疑问,这是李琩这辈子见过的人当中,论武将风度,唯一能与吴怀实媲美的人物。
吴怀实多少有点铠甲的加成,但人家盖擎今天没披甲,佩紫金鱼袋。
李光弼、哥舒翰都不行,一个略显城府,一个是瘦高个,都不如眼前这位霸道刚猛,龙骧虎视。
盖擎哈哈一笑,将手里的酒坛子交给身边的吐谷浑后裔慕容宾,冲着李琩拱手道:
“在河西那么方便,没能见到隋王,失之交臂,令人遗憾,好在今日在长安还是见到了,可见该见的人,早晚都会相见。”
“请!”
李琩也不废话,请对方进入前堂大厅。
按理说,一个三品官,不至于在李琩这里有这样的待遇,但大唐有个习俗,就是特别看重来自藩镇的将领。
这就是为什么好多人都想去藩镇混个履历,因为容易被人高看一眼,有社会地位。
赤水军实际掌控人,面子绝对不小了,人家在河西,管着三万三千人。
李琩一一为对方介绍自己的幕僚,盖擎也是颇为客气的一一都打了招呼。
接下来,就是按照宾主就坐。
“这坛子酒,是凉州产的葡萄酒,不比西域来的差,”盖擎抱着酒坛开封,交给一旁负责倒酒的王府家仆,笑道:
“事实上,长安的葡萄酒,很多都是凉州产,却挂了个西域的招牌,为的便是招揽顾客,卖个高价,但我们进奏院不会这么做,凉州产就是凉州产,我们的酿造工艺,比西域只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