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冷笑道:
“让他待着!心里装着金戈铁马,淋个雨算什么?”
高力士摇头苦笑,返回亭内。
李琩继续回话道:
“儿臣愿意担保,盖嘉运对父皇的忠心天地可鉴,就算他在河西的做事风格,有些不妥当的地方,都是可以规劝其改正的。”
李隆基沉声道:“诫宗属制,对你不起作用是吧?在长安交构官员,朕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现在翅膀硬了,都会交构边镇节度了?”
“没那么严重”高力士苦着脸劝道:
“十八郎去河西,也是中枢的意思”
“你闭嘴!”李隆基怒斥一声,道:
“人是你举荐的,现在落下了一副烂摊子,让谁收拾?朕的旨意都敢违背,将人带回来将朕的军,要不是因为他是朕的儿子,已经治他的罪了。”
高力士赶忙道:
“圣人舐犊情深,老奴都看在眼里。”
李隆基一脸不爽的沉默半天,望着亭外的大雨道:
“盖嘉运私下里,有没有指斥过什么人?”
李琩老实回答道:“常称裴公为老狗,对右相的意见也不小。”
高力士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隆基也难道的露出一副笑脸,问道:
“牛仙客呢?他没有提过?”
听到这个问题,李琩瞬间反应过来了,看样子牛仙客眼下的处境颇为尴尬啊。
他从杨洄那里知道,李适之已经在排队了,等到牛仙客因病致仕,十有八九就是李适之来顶替。
基哥这么问,就是想要搞清楚牛仙客与盖嘉运的私交究竟如何。
这一点李琩是知道的,那天从张延赏家里出来,他和盖嘉运一路上聊的最多的就是牛仙客。
而盖嘉运对于牛仙客当下的境遇,是有些惋惜的,觉得牛仙客被架空成这个样子,令人唏嘘。
那么基哥在意的,自然就是牛仙客这个宰相与盖嘉运这个藩镇节度,私下有勾结。
所以李琩心知,他接下来的回答,很可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盖嘉运对牛仙客颇为鄙夷,认为对方卑躬屈膝,逢迎右相,无宰相之风,”李琩正色道:
“也曾指责过对方,没有为河西在朝堂争取利益,称其为河西之贼。”
这样的回答,是保盖嘉运,划清楚与牛仙客的关系,基哥就会放心一些,也是保牛仙客。
“是这样吗?”李隆基笑呵呵的看向高力士:
“御史台是怎么说的?”
高力士答道:
“各方都有呈报,盖嘉运返京之后,先是在门下省见了左相,私下里,也前往私邸会面,至于谈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李隆基又看向李琩:“朕将右金吾交给了你,你不知道?”
李琩顿时露出一副惶恐之色,惊讶道:
“儿臣真的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韦坚私下与盖嘉运见面,但这件事不能说出来,眼下韦坚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还不是坑害的时机。
高力士赶忙圆场道:“盖嘉运是偷偷去的,一路小心提防,非常警惕,若非他身形异于常人,也是不好分辨的。”
李隆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