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招等于是先告诉基哥:我要回家了,基哥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到家了。
“好!”盖嘉运点了点头,看向众将道:
“河西大事,就仰仗诸位了。”
十余人纷纷起身。
接着,盖嘉运又看向李光弼,道:
“既然隋王举荐,光弼可暂任赤水军什将,即刻赶往祁连城,吐蕃不堪受辱,恐有动作,应早做防范。”
私下里已经与李琩商量好的李光弼,闻言行军礼道:
“末将领命!”
盖嘉运又看向安重璋,道:
“汝本河西大族,汝父也曾为赤水军副使,你也曾经担任过姑臧守备,今任命为凉州副守备,协助盖擎。”
安重璋先是看了李琩一眼,随后起身行礼:
“喏!”
这两项安排,都是李琩和盖嘉运提前商量好的,因为本来人家这俩人,就是朝廷打算安插在河西的两个重要棋子。
盖嘉运既然要有认错的态度,那么这两人的任命必须先解决了。
不过这态度也是够敷衍,两个儿子,一人身边安排了一个,这是被监视,还是反监视啊?
但不管怎么说,终究是让步了
十月初一,
李琩携盖嘉运,两支队伍共计一千六百人,朝着长安方向返回。
盖嘉运的级别太高,扈从规格自然是非常高的,带着一两千人属于正常现象。
大唐各大藩镇当中,论军费开支,陇右第一,朔方第二,河西第三。
论军事实力,河西第一,朔方第二,陇西第三。
也就是说,这三家的节度使,在朝堂上的地位,要高于其它几个地方。
封疆大吏返京,长安都是要净街的。
“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但唯独这一次,只觉前途未卜,”盖嘉运与李琩并驾齐驱,在马上笑道:
“隋王有没有担心过,我会乱来?”
李琩坦然道:“有!”
说罢,李琩指了指前方被鲁炅握举着的旌节,道:
“我这个使持节,本就是来罢免你的节度赤水军事,这么大的风险,我怎么会不担心呢?”
“如今放心了吧?”盖嘉运笑道:
“盖某人虽乃一介匹夫,但亦知事有可为不可为,行军作战或可因一时念起而改变策略,但圣令决断,我从来不敢大意,我被罢免了,没什么,但我在河西的这些儿郎手下,他们可是西北屏障的磐石利剑,我是用了自己人,但何尝不是在为圣人用人?”
李琩一愣,随即拍掌道:
“这句话说的好!记住了,见到圣人之后,一定将这句话带上,说到底,你是圣人的人,不忘初心,你这次就不会有事。”
“那么你呢?”盖嘉运笑道:
“差事没办好,恐怕得罪不少人吧?回了长安,就不怕他们给你穿小鞋?我可是听说,你看似风光,实则处处受制。”
李琩哈哈一笑: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再怎么受制,也落魄不到哪去,更不会有牢狱之灾,你跟我不一样。”
盖嘉运仰天大笑,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