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还手,只敢还嘴:
“隋王的力气太小了,放在安西,连一个普通武卒都比不上。”
李琩笑了笑,不得不佩服对方强悍的身体素质,不愧是边疆打拼出来的:
“钢筋铁骨,不过如此,拔刀吧!”
说罢,只听锵的一声,李琩忽然拔刀,刀剑遥指对方:
“你要是觉得我不会下手,你就别拔刀。”
话音刚落,李琩直接一刀劈出,扫向对方脖颈。
侯莫陈超也没想到对方真敢在兴庆门下抄家伙,本以为对方是养尊处优的亲王,弱的一批的小菜鸡,于是想托个大,来个空手夺白刃,好引得满堂喝彩。
但是他一看李琩的出刀方式,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练家子,于是飞快拔刀,立刀格挡。
“当”的一声,侯莫陈超双臂一震,向后连退三步,不能置信的看向对方。
他知道自己吃亏在仓促应对,而对方又是全力一发,所以从场面上看,好像是他膂力不如人,以至于落在旁人眼中,他输了一筹。
所以他期盼着李琩再来,好让已有准备的他,找回颜面。
结果呢,李琩直接还刀入鞘,一句话不说,就这么上马走了。
好家伙,逼都让你装了是吧?侯莫陈下意识打量周遭众人,从人们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们觉得自己刚才已经输了。
侯莫陈超愣住了,这个人这么会掌握时机吗?恰到好处的落自己的脸?
那边厢,
李琩他们已经转入街道走远,策马在旁的牛五郎凑过来嘿嘿笑道:
“怎么样,麻不麻?”
李琩下意识的揉了揉手腕,随即将横刀拔出,交给对方:
“你上你也麻。”
“哈哈”
牛五郎是用刀的行家,刚才只听双刀击打在一起的声音,就判断出其实是李琩落在下乘,他接过横刀上手一模,惊叹道:
“好家伙,都砍出一个豁口,阿郎的臂力见涨啊,不过这个侯莫陈超手头还是够硬的,他本来可以硬接你这一下,但是本能驱使,后退以卸力,所以场面难看,阿郎见好就收,他现在一定铁青着脸,快气死了。”
武庆在一旁笑道:
“毕竟是安西出来的,常带兵的人,等闲七八个人拿不下他,今天是碍于咱们阿郎的身份,他不敢使力,真要是放开厮杀,咱们一伙人够呛能放倒,你看他的两条腿有多粗,这种人下盘太稳,极难对付。”
“我倒是没有你们看的那么明白,”李晟在旁嬉笑道:
“我就觉得是咱们隋王占优,杀了杀侯莫陈的威风。”
李琩哈哈一笑: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没办法,人家终究有丧女之痛,我也不好太过羞辱,但他又不肯罢休,只能是适当警告一下,严武那小子的屁股真不好擦,我要是严挺之,得愁死。”
“我不喜欢这个人,”李晟皱眉道:
“不知真相时便不喜欢,现在知道人就是他杀的,更不喜欢了,阿郎何苦费心包庇呢?”
“为了朝局,”李琩淡淡道:
“你还小,不懂这些,出身藩镇的人,很难习惯长安城的这些蝇营狗苟,成长经历不同,以至于认知也不同,你要是长在长安,便知严武做的那些事,都算小儿科了。”
边疆藩镇,讲究个直来直去,快意恩仇,所以他们常常被长安派去的人管理,因为自己人管的话,保不住一上头,就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