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喝下碗中的最后一口酒,畅快地一抹嘴巴:“有关琼州府通判宗承学的事情,公子可以问了!”
“宗通判是何时到的广州府?”
“三月二十一。”
“住在哪里?”
“北城高第街头的一座宅院里。”
“因何而来?”
“看病,他有病在身,入住的当天,就请了何氏药堂的名医何远慧,入宅中诊治。”
“他何时出的事?”
“三月二十五。”
“死因?”
“上吊自尽,按察使司衙门的卷宗,是因病情严重,疼痛难耐,自行了结。”
“何人验尸?”
“按察使周宣。”
“周臬台亲自验尸?”
“周臬台是三十年的老刑名了,遇到要案大案,都是亲自验尸的,宗通判是官员,突然死在了广州府内,自然是要详细勘验。”
“现场呢?”
“门窗紧锁,上吊时无外人入内,仆人老迈忠心,也无嫌疑,故排除了行凶的可能。”
“尸身呢?”
“已经送回家乡安葬了,他是福建闽县人。”
……
海玥来时,其实已经问过了师爷闵子雍,关于宗承学自尽后衙门的应对。
按察使周宣亲自验尸,并勘查现场,与这位所言分毫不差。
但有些事情,对方没有提及。
海玥故意沉默了一下。
燕修眉头一扬:“公子不满意?”
海玥道:“若是只有这些,我确实不满意,宗通判留下一封遗书,你为何不说?”
燕修的神色首度凝重起来,手拿向酒碗,举起后才发现里面喝光了,啧了一声:“看来公子是有备而来啊,我还以为五两银子赚了便宜,如今看来是亏了……得加钱!”
海玥看着他。
“好吧!我还不想砸了招牌!”
燕修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公子是来打听‘隐雾村’的吧?当地人讳莫如深,都不愿细说,也就只能在我这里,能听到些真话了……”
海玥立刻问:“既然当地人不愿说,燕兄又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