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他在告诉所有人,他老得比皇帝快得多!
完成这一系列的表演之后,已经是中午时分。
他随便在城门里一个人多的摊点,吃过平价的家常便饭,再和老百姓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坐着马车往京城而去。
三天之后的下午,他便在应天府一家相对不怎么上档次的客栈住下。
“去告诉胡惟庸,”
“让他和孔克表,放衙之后不用回府,直接到这里来见老夫。”
李善长喝着茶的同时,声音低沉的说道。
随行的管家,自然知道李善长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此次来京,府里的两名卧底锦衣卫,肯定是没有跟来的,他自然是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但胡惟庸和孔克表的府里,却各自有着两名隐藏的卧底锦衣卫。
所以,他们不能在任何人的府邸里谈。
就算他们府里的卧底锦衣卫,没办法靠近他们谈事的地方,但也会让宫里的人知道,他们事先密谋过。
在皇权的眼里,有时候只需要知道他们事先密谋过就行了。
至于密谋的内容,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想到这里,管家只是应了一声,就赶紧安排事情去。
下午放衙之后,在各自办公书房里换上常服的胡惟庸和孔克表,就坐着自己的马车,往李善长所在的客栈而去。
可他们却是一没有一起走,二没有走最近的路,都各自绕了一条路。
等他们和李善长汇合之时,已经是晚饭吃过之后的戌时了。
在这除了青楼之外,各行各业都宣告‘下班’的时间里,这间不怎么高档的客栈三楼上,却开起了会议。
“老相国,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率先赶到的孔克表,也率先抱拳行礼道。
李善长点头道:“孔大学士,却是一点没老不说,还这么高大呀!”
“你要是披甲执锐上战场,只怕北元蛮子都能被你吓退。”
二人一阵玩笑之后,胡惟庸这才如约而至。
胡惟庸虽然已经在名义上顶了李善长的相位,但他李善长还是实质上的淮西老大。
再者说了,就凭他胡惟庸出自李善长门下这一点,他也不敢对恩师不敬。
谁要是敢在这个年代,对众所周知的恩师不敬,那就离众叛亲离不远了。
胡惟庸当即行礼道:“学生拜见老相国!”
“何事值得老相国亲自来此啊?”
李善长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就把这本专用于作为审判依据的《大明律令》拿了出来,并让二人好好看。
尤其是叶青加注的那一条,更要仔细的看。
孔克表看后,直接就笑了起来,甚至他还高兴得就好像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一样。
孔克表大笑道:“这个叶青是傻的吧?”
“他竟然敢在那边这么干,真当给他成立个特别行政布政使司,他就是四川的土皇帝了?”
“他哪里来的自信,这么干之后,还把这东西送到老相国那里去?”
“除非,他不装了,已经做好了造反的准备!”
说到这里,孔克表又犹如任督二脉被打通一般,直接就一把拍在桌面道:“对,不管他是来找老相国炫耀,还是已经无所顾忌,做好了造反的准备,我们都应该拿着这本《大明律令》去奏他一本。”
“到了那时候,一道赐死圣旨过去,他就算不死,也坐实了反贼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