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悄悄亮了起来,灰白的光洒进病房。
陆川盯着窗,眼角余光总在瞟着妹妹。
这一宿,他连姿势都没挪过分毫。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从走廊远远传来,听步频不急不缓,是医生的节奏。
果然,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值班医生精神不算好,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认真。
“烧还是没退。”
医生摸了摸妹妹的额头,又掀开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露出一截瘦胳膊。
他皱起眉,声音压得低到发闷:“身上还有红斑。”
一桶冷水泼在头顶,陆川霎时头皮发麻。
对医学术语陌生归陌生,可经历过战场的他一眼明白,这玩意儿十有**是感染恶化的标志,能致命!
医生还没明说,他的喉咙就开始发紧。
“医生,她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沉甸甸:“具体情况得进一步化验。”
声音一顿,轻叹,“你先去补缴住院费用,我开个单子,去查查血培养和尿常规。”
瞅着医生递过来的单子,陆川连问都懒得多问了,麻利接下就往缴费窗口跑。
心里响起一个警铃——钱,命的等价物啊!
什么都得赶时间,什么都得赶紧做。
缴完费,他一刻没停,带着医生来检查。
一路小跑,胸口的隐痛越积越多。
陆萍靠在怀里无助得像只小猫,连呻吟声都少,呼出热气。
医生展开报告单眉头紧锁:“感染指标又上升,还得紧急用抗生素。”
紧张的语调猛地一转。
“不过…抗生素太紧俏,不是有钱就能搞到的。”
陆川的声音挤出来,带着哑:
“医生,不管多少钱,都要救我妹妹!我还有钱,您尽管用最好的药!”
医生点了点头,转身去开药方。
陆川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捂着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陆川拿着药方,一路小跑到了药房。
昏暗的药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药剂师正忙碌地配药。
陆川走到窗口,将药方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