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言一怔,缓缓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是墨画的事,原来是虚惊一场……
“那个卦说,”沈守行皱眉道,“我今生今世,只会有一个儿子?”
沈修言不知沈守行为何提起这件事,斟酌片刻后,心中恍然。
他这是“号”练废了,想重新开一个。
沈修言点了点头,“不错。”
“这个卦象,不能改?”
沈修言沉吟片刻,道:“这个卦,是我托人,从玄机谷求的,玄机谷的长老说,因果既定,这就是你的命,做了什么事,结了什么果,改不了了。”
说起来这个卦,也有些蹊跷。
他本来,是想请文老头算这卦的。
文老头出自玄机谷,身上有个宝物,名为三才易数铜钱,不说料事如神,但也能预测吉凶。
当年他跟着文老头,还有云少爷,三人一起去的通仙城,南岳城,还有离州城。
一路上,也多亏了他的卜算之法。
但自从经历了那件事,回来之后,文老头便受了惊吓,说是怕沾上诡异的因果,自封了一身的卜算之学。
五十年内,不问天机,不看因果,苟全性命。
他没办法,只好请文老头引荐,拜托了另外一位玄机谷的长老,替沈守行算了这一卦。
当时这位玄机谷长老,算完沈守行的卦后,脸色铁青,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沈修言不好原封不动地传达,便只能挑着一些,“因果既定”类的说辞告诉沈守行。
同时也告诉他:他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儿子。
但这卦,也就是随便一算。
沈修言和沈守行两人当初,其实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因果虚无缥缈,卦象毕竟也只是卦象,说明不了什么。
可到了现在,沈守行真的就只有一个儿子。他明面上的道侣,暗地养的那么多妾室,没有一人,有怀孕的迹象。
这就有点古怪了。
而现在,他唯一的儿子沈庆生,行迹顽劣,惹是生非。
育人就像种树,但树长歪了,还能砍掉残枝,斧正一下。
儿子养歪了,那就是真歪了,真的一点办法没有。
沈修言心中琢磨过味来,便有些体谅起沈守行这个实权长老了,“你想……再算一卦看看?”
沈守行点头,“有劳修言兄。”
“那假如……”沈修言斟酌道,“卦象还是如此呢?”
沈守行皱眉,“那就请修言兄帮忙问问,是否有‘逆时运,改命格’的手段……”
“逆时运,改命格……”沈修言念叨了一遍,忽而有些失神,点头道,“好,我替你去问下……”
“多谢!”沈守行拱手道。
两人聊完了,也没什么其他话说了。
沈守行喝完茶,便准备起身离开,可转身走了几步,却发现沈修言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沈守行有些奇怪,皱眉道:“修言兄?”
沈修言木然地坐着,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也对周遭一切失去了感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