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闻筝只是冷笑,薄唇捻出来的几个字冰冷刺骨。
阮流卿捏紧了手心,心中屈辱和愤怒席卷着,仿要将她小小的身躯彻底吞没。
他说的没错,她根本没得选。
她只能……
只能……
泪根本止不住,阮流卿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抽噎出声来,更不准自己流下着没用的泪水。
度日如年一般,她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晏闻筝,颤抖着手儿伸向自己腰间的细带。
轻轻一勾,合身的衣服如流水一般顺着雪腻莹白滑落。
一层一层。
堆砌在脚边。
最后霜玉尽展,再无一丝遮掩,在明亮宫灯的映射下,更是潋滟绝伦,稚涩又撩人的晃眼。
她一直闭着眼,衣裳轻轻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可她却觉得自己的尊严也随之一同落了下去。
她虽看不见晏闻筝的眼神,却亦能感受到他那样定定的囚在自己身上,审视自己,饶有兴致又邪肆张狂的眼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熬过去,她颤抖着捏着薄如蝉翼的轻纱在身上裹缠。
虽是布料柔软,可较之细嫩的肌肤,更是有些冷硬。
靠近着热汽袅袅的浴池,阮流卿应当不会冷,而在此刻全身却是如浸泡在冰水里着,呼吸一口尽是寒彻心扉的苦楚。
“过来伺候吧,本王的……”
晏闻筝瞳眸微眯,薄唇勾着满意的弧度,停顿了会儿,继而笑道:“美人盂。”
最后那个字声线极轻,恍若未闻。
阮流卿没听见,孱颤着蝶翼睁开眼,发觉一片泪花闪烁,根本看不清。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的擦去,而后一步步上前。
距离近了,她更是觉得压迫和屈辱。
偌大豪奢的浴池,头顶的宫灯明亮翡丽,而她,无处遁形。
男人仍是方才进来那副姿态,身着一件玄色绸衣倚靠在池边,大半身子泡在水底,而水面之上的,绸衣打湿之后紧贴在胸膛之上。
可绸衣领口大开,她也能窥见其下强劲健硕的肌块鼓起,还有凌厉分明的轮廓线条。
光是匆匆一瞥,便知蕴蓄着无穷无尽的霸道和力量。
阮流卿从没见过有人这样,更何况是男子,一个年轻的男子。
她匆匆别开脸,不敢再看一眼。
可晏闻筝仿时时刻刻监视着她一般,微侧眸看着身后的她,懒懒吩咐。
“伺候本王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