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闻筝打破这诡秘气愤,脸上仍带着零星的笑意,可漆黑的眼眸中俨然浮出些扭曲的兴奋。
“娶不娶,是由本王说了算。”
诡谲烛火映在他脸上,当真如人间厉鬼。
护卫手中刀剑更近,周姨娘护着女儿步步退却,阮逢昌气急看在眼里,一时之间也似乎不知该如是好。
“晏闻筝,你到底要如何?”
声音依旧蕴含怒火,可明显已经底气不足。
晏闻筝视线斜过去,“放心,本王不会抄了你这阮府。本王要留着你们这些自认清流良臣的命,看你的女儿,是如何同本王这种人恩爱缠绵,羡煞天下人。”
嚣扬的嗓音掷地有声,怀中的少女听罢似想劝阻又或是哭闹,晏闻筝眉头微蹙,没给人儿机会,直截了当在颈上一用力,阮流卿便晕睡过去。
似又想起什么,晏闻筝微勾薄唇,侧眸朝身后人吩咐:“给本王砸了这祠堂。”
阮逢昌一激动身体一晃险些瘫软在地,而老太爷一个“你”字久久憋在胸口,生生晕了过去。
“爹!”
“祖父!”
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晏闻筝笑的分外张狂肆意,不理会身后的嚎啕谩骂,拦腰抱起怀中人,大步跨了出去。
“走,摆驾回府。”
……
不知过去了多久,阮流卿幽幽转醒时,是被阵阵的饿意饿醒的。
滴答滴答的水声不绝于耳,她掀起眼皮,后颈被故意弄晕而存在的酸痛明显。
她想起,自己是再一次被晏闻筝生生弄晕了过去。
她拖着疲软的身子支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暗的可怕。
除却那一盏微弱的蜡烛,尽是浓稠的黑。
可与平常的黑不一样,处处都是阴森的,潮冷的,她身上的衣物根本不足以御寒。
而烛火只能映照视线方寸范围,远处不知道是什么,亦不知这屋子有多大。
可她却能嗅见些腐朽的气息,甚至裹挟着些血腥味,混在一起几乎令人作呕。
阮流卿试着站起身来,竟是饿的有些头晕眼花。
她想起来,自出嫁那日被掳走,若非没有回府里沐浴那趟吃些了糕点,她几乎是一天两夜未进食了。
可糕点到底是支撑不了多久,更何况担惊受怕着。
阮流卿慢慢朝火烛的方向挪过去,将其握在了手里。她试探着一步一步探索,发觉四周分明便是石壁。
她心一颤,猜自己这是被晏闻筝扔到地牢里了,颤抖着声音唤道:“有人吗?”
“有人吗?”
“……晏闻筝。”
地牢安静的有些让人窒息,须臾,她听见低低的闷哼嘶哑声。
阮流卿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声音,却下意识的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