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再理会少女愤懑可怜的眼神,扯过逶迤在矮床上的一件里袍便往人儿身上罩去。
“将人带进来。”
话音落下,感受到怀中少女剧烈的挣扎,晏闻筝黑眸微眯,掐握在人儿颈间的大掌一用力,少女便软软晕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门口再度传来压抑怒火的质问。
“你将她藏在了哪儿——”
来人话音猛然遏制在喉间,卫成临冲进庙宇之内,看清了破庙内的一切,顿时僵硬在原地。
那一刻,时间仿停止下来,周围万物都陷入了沉寂,卫成临眼里唯独有令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他最是珍爱的明珠、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未婚妻、大婚之前最是珍视连牵下手都怕亵渎了的未婚妻,而今!
而今却被他最是厌恶唾弃之人搂在怀里!
乌鬟湿艳,身上唯一蔽体的只有一件属于男人的贴身里衣!
里衣虽是宽大,足以将少女娇小的身躯尽数笼罩其中。
至于里衣是谁的?自然只有此刻同她亲密无间、紧紧依偎着的男人。
晏闻筝!
卫成临心脏被猛烈的一阵怒火窜上来,险些快要支撑不住。
视线扫到脚下,尽是残碎的嫁衣,金钗步摇尽毁,珠玉滚落一地。曾经所有的单纯和美好彻底毁于一旦。
“晏闻筝!你还是人吗?她是我的妻!”
卫成临怒火攻心,气得浑身发抖,一贯自持端方温雅的他,此刻早已失了往日的冷静和清贵。
“啧,你的妻?”
看见男人被逼成了这幅模样,晏闻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是满意的笑,尽是狂狷。
“可惜啊,你们大礼未成,就连洞房都是同本王行的周公之礼。”
说罢,长指刻意撩开少女如绸缎般铺洒的黑发。
一点雪腻润肤同浓稠的黑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而最是刺目的是颈上的红痕。
清晰可见,毫无遮掩。
“你!”
“你!”
卫成临气的说不出话来,眼睛顿时泛上血丝,“你这个狗彘不若的畜/生!”
听到如此谩骂的话,晏闻筝却是不语,只挑眉看着他。
狂妄,嚣扬。
一如那日朝堂对峙时的模样。
“卫大人可别忘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咎由自取。”
男人眸里带着零星的笑意,薄唇里捻出来的字句冰冷刺骨。
“折了兵,又赔了夫人。”
一字一句,似如寒刀利刃生生往心上割,卫成临陡然面色惨白,抬起眼来怒视着。
晏闻筝如愿看见卫成临这幅神色,继续道:“你的妻子,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听到这话,卫成临身体微微颤抖着,捏紧的两拳太过用力泛出白色。
“你胡说!晏闻筝,你休想嫁祸于人,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