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卿疼的哭出声来,可如此,踩在腿上的力道便更是加剧了一分。
“晏闻筝,你为何偏偏要如此对我?”
大颗的泪水从眼尾往下掉,阮流卿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晏闻筝见她这幅模样,仍无丝毫怜悯,朝她身后早便等不住的护卫吩咐:“还不快将卫夫人带下去伺候。”
总算得了主上准予,那些个五大三粗的练兵之人哪还能耽误,恭恭敬敬行了谢礼之后便想伸手将人提起来拖走。
入手软腻到极致的触感让他们更是蠢蠢欲动。
可谁也没想到,最后的关头,此刻力竭的少女会再次奋起力道挣扎,更何况是中药已深的情况下。
他们一时大意,掌间纤细柔嫩的手腕瞬间滑了出去。
待反应过来时,少女柔软的身子若脆弱的蝴蝶一般往下坠落。
而后,好巧不巧的扑进了他们主子的怀里。
那一瞬,时间仿佛凝固下来,立着的护卫仿惊雷劈过,扎在原地不敢动弹。
没人敢说话,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身子颤抖着如惊弓之鸟,齐齐跪了下去。
令人胆寒的威压如一张张密网笼罩着一切。而此刻阮流卿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本意是想挣脱那些护卫,可方才顺水推舟,她只能胆大包天的任由自己跌进晏闻筝的怀里。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绝不能被那些护卫带走,绝不能经受那样的屈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去了多久,她都觉得自己要溺毙在蛰伏的嗜血氛围中。
她却听到自头顶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冷笑,
“投怀送抱?”
晏闻筝眼眸里泛过诡异的柔色,声音却冰冷得很:“当真是不知死活了?”
“不……我……”
阮流卿被吓得全身颤抖,分不清体内是因药物而生的古怪渴意多一些,还是现在的恐惧多一些。
她怕死,亦知道晏闻筝是那样的杀人不眨眼。
可她也不敢从他身上下去,起码,她现在是安全的。
“晏闻筝,你说了要救我的……”
在巷子里时,她祈求着救命,他也算答应了说“好。”
她艰难的扬起头来,撞进一双渊深难测的瞳眸。
漆黑的瞳孔若无边无际的深渊,有嗜血的肃杀之气,更有漾开的一抹怒火,幽深阴冷。
阮流卿被这样的眼神紧紧锁住,是如被龇着蛇信子的毒舌凝视的恐惧。
她险些忘记了一切,忘记此刻两人的距离有多近,姿势有多缱绻旖旎。
莹润的粉与他霸道嚣扬的黑衣交叠在一处。强烈的对比更是彰显她的可怜娇弱。
“拖出去喂狗。”
残忍冰冷的话再度落了下来,阮流卿瞳孔紧缩,破碎哀泣着求饶,“不,不要喂狗……”
“不要把我拿去喂狗。”
可一切由不得她,她身后的劲装亲卫影风已开始厉声吩咐:“还不快动手!”
此话一落,便有护卫立马准备将她扯下去。